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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雙行看向謝爵,謝爵仍是不出聲。半晌,他突然嘆了口氣,茶博士見狀,總算是焦躁起來,「小皇叔,我想你是說話算數的。」他說著背如蛇形詭異弓起,一截白骨同那已死貨郎一般頂出皮肉。白骨上不沾染鮮血,雪白透亮,霧氣未散,場面詭異至極。
陸雙行不動,只看著師父。謝爵安靜地同茶博士對望,他越平靜,茶博士反而焦躁難耐,突然軟綿綿地挪動著四肢要爬起來。謝爵沖徒弟攤掌,陸雙行將刀柄輕輕放在他手上。
「別怕,」謝爵說著,一手捂住那茶博士眼睛,刀向他那段白骨上壓去,「很快的。」
話未說完,那茶博士已經開始融成黑水。謝爵鬆開手,錦緞適時從袖子裡摸出塊兒手帕。謝爵接過了卻沒動作,直到陸雙行將他拉起來。
他不動作,陸雙機就把手帕拿過來,將他指縫間沾上的那些黑水仔仔細細擦乾淨了。錦緞撇撇嘴,從牛棚裡拿了點乾草杆子,將畫骨留下的白骨拾在一起,嫻熟地捆好。
稍許,謝爵看看徒弟,又看看立在一旁的小丫,輕聲道:「回去吧。」
第20章 二十·修刀房
這趟出行收穫頗豐,白骨兩具,自那茶博士家繳獲曬乾草藥一盒。白骨被錦緞用墊子仔仔細細包好了遮光,她就坐在白骨堆兒旁,偶爾小心翼翼地擋著不時從車窗漏進來的日光看一眼。
一路沉默,錦緞卻是毫無所覺,拿手指指白骨袋子,比劃說:「爹看到了要高興。」
謝爵側身看罷,總算是笑了下,輕聲道:「修刀房現下不缺骨骸。」
錦緞扭扭脖子,爬過去擠著謝爵,偷瞄了眼前面專心致志駕車的陸雙行,把手縮在身前小心比劃說:「怎麼不理雙行哥哥?」
謝爵也回頭偷瞄了眼徒弟,把手縮在她身前動作小小比劃起來,「他犯錯誤。」
錦緞似懂非懂點頭,又比劃,「要生多久氣啊?」
謝爵就繼續也跟她比劃,「我不生氣。我讓他自己反省反省。」
錦緞放心了,又去扒拉那些白骨。
本來是把人家老段的閨女帶出來玩,不想這一去一天一夜,可得把老段急壞了。三人回到分骨頂乾脆直接去了修刀房,修刀房在半山腰上,有一處平臺,常年日照充沛。走進平臺便能看見地磚上按部位分好、到處都曬著累累骨骸,有的已經變黑。這玩意兒反正也沒人會偷拿,就是偷拿走了也沒人知道怎麼做成玄刀。老遠便見一青衣女子倚廊柱而立,謝爵腳下略停,拉住錦緞道:「這是琴琴還是瑟瑟?」
她們姐妹倆不掛刀就那樣站著真是難分彼此。錦緞也被問住了,轉過頭看走在最後面的陸雙行。陸雙行抱起胳膊看了眼,脫口而出道:「瑟瑟。」
謝爵仍是不理睬徒弟,錦緞就又舉起右手做了個揮刀的樣子,意思是「這是瑟瑟姐姐」。
在陸雙行看不到的地方,謝爵勾起嘴角。
三人走到屋簷下,曹瑟瑟早也看到了三人,俯身揖禮道:「瑟瑟見過小皇叔。」
錦緞撲過去摟住她腰,瑟瑟摸摸她腦袋,陸雙行也打招呼說:「瑟瑟姐。」
瑟瑟點頭,「雙行——你們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段叔就要找去了。」
「他人呢?」謝爵順著問說,他看了眼屋內,不見人影,倒是自後院傳來些金玉相擊似的聲音。瑟瑟答說:「和我姐在後面盯著刀呢。她是左撇子,跟咱們著力的勁兒不一樣,刀得多注意。」
正說著,後院裡有個女子揚聲喊道:「瑟瑟!」
那音色同瑟瑟一模一樣,聽著著實奇妙。曹瑟瑟側身「哎」了聲,轉頭沖三人道:「我姐喊呢——」
「去吧。」謝爵擺手。
她往後院去,錦緞也想跟著。謝爵想起一事來,不由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