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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除了陳悅兮,這個好命的女人。不知使了什麼狐媚妖術迷惑了莊周,就此在後宮過得風生水起。這讓尷尬的陪同太后住在奉安殿的平陽更覺不平。
而這種忿恨不平,在陳悅兮竟然懷了莊周的孩子後達到頂峰。幾近瘋狂的平陽不顧一切的找到莊周苦口規勸,除了心中的嫉恨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陳悅兮身份詭秘,實在不適合孕育皇家子嗣。然而已經陷入溫柔塚的莊周並沒有理解她的良苦用心,竟然諷刺她是因為自己的生活不如意才百般刁難他的美人。一番劈頭蓋臉的訓斥過後,莊周帶著前來太極殿請安的陳悅兮揚長而去。唯餘平陽一個人冷冷清清的站在空曠的殿內。
她這才發現,所謂的兔死狗烹,其實並不僅限於已死的君少優。還有她這個因為君少優不在了,因為賢良名聲敗了,而越發沒了利用價值的長公主。
婚事的不順遂,帝王的日漸輕視彷彿是一個惡性迴圈的開端。曾經對皇權俯首帖耳的世家們也開始漸漸露出了爪牙,隨著自己的中旨幾次被外朝駁回,新帝莊周慢慢發現,自己原本通行無阻的政令開始受到了阻礙。整個朝堂的局勢也變得如泥沼般糾纏,一年之後,皇帝的中旨甚至無法走出京都。
上有政令,下面則各行其是。君少優身死的第二年,莊周終於嘗到了兔死狗烹的苦果。
然而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
原來曾經赫赫揚揚,鼎盛一時的瓊林黨並沒有真正的煙消雲散。早在君少優身死之前,就已經隱隱察覺到了眾人的背叛和皇帝的猜忌。除了那些為了利益真正背叛他的世家功勳之外,君少優順水推舟的讓他的一些死忠也暫且以背叛之名脫離這個渾水。於是才最終造成了君少優眾叛親離的假象。
而所謂的死忠人士,絕對不可能因主人死了就土崩瓦解,不復存在。這些人一直在暗中謀劃著名,等待著,伺機而動。等到皇帝與世家開始因為權力翻臉的時候,這些人也全部浮出了水面。
於是新帝莊周為了美色迫害重臣的流言塵囂甚上,而宮中某位妃嬪乃是前朝餘孽,重臣侍妾的事實也被揭露出來。與此同時,不再安分的還有一直積蓄力量的永安王莊麟。雖然當初莊麟因被老皇帝厭棄而錯失帝位,可手握軍權的莊麟並沒有真的放棄龍椅,而是趁此機會打著「清君側」的名號,在西北揭竿而起,一路氣勢洶洶的直逼京都。
莊周的皇帝夢只做了五年,便被如洪水般湧入京都的軍隊打破了。
太極殿上,面無人色跌坐在龍椅上的莊周,下面花容失色宛若驚弓之鳥的諸位妃嬪,以及已然是皇太后之尊的母親和貴為長公主的平陽,和諸位顫抖的彷彿鵪鶉一樣的文武大臣們,滿面驚慌的看著身負鎧甲,披著晚霞帶領將士大步行來的莊麟大軍。
形勢對峙的叫人可笑。
身披鎧甲,手持冰刃的將士們在莊麟的示意下毫不客氣的推開一眾鵪鶉似的妃嬪,走到龍椅旁邊將莊周直接拽了下來。忽視眾人口中「逆臣賊子」的叫喊聲,莊麟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大刀闊斧的坐在龍椅上,饒有興味的打量諸人半晌,方才開口說道:「誰是前朝餘孽陳悅兮?」
莊周聞言,不覺面色倉皇的看著莊麟。而此時殿內的文武大臣和其餘後宮女眷也都大驚失色。已然大著肚子的陳悅兮則戰戰兢兢地走到人前,雖然容色驚慌但依舊容顏嬌媚,越發顯得楚楚可憐的模樣,嬌嬌怯怯的跪倒在地,用她特有的軟糯的聲音說道:「臣妾悅兮,見過永安王殿下。」
見此性狀,平陽眼中露出一絲譏諷,一絲不恥。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莊周,心頭一閃而過的卻是昔日的駙馬君少優的面容。
真是諷刺。
莊麟如刀鋒般的目光冷冷的落在陳悅兮身上。靜默半日,直到陳悅兮原本嬌俏的神情漸漸堅持不住的露出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