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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兩個單身男女走在一起有什麼不可以?及時行樂難道不應該?&rdo;
&ldo;我是不信你沒有人惦記。&rdo;
&ldo;我也不信你沒有人惦記。&rdo;
&ldo;誰會惦記我?&rdo;
&ldo;我就會惦記。一直都惦記。&rdo;
&ldo;我知道你是誰。&rdo;
&ldo;誰?&rdo;
&ldo;在嚴虹家的走道上,我們見過。匆匆一面。&rdo;
&ldo;那真是湊巧,所以說,我們是有緣人。&rdo;
&ldo;確實有緣。那麼有緣人,明天見了。&rdo;包小娜不願意和他對視。顧北的眼神永遠飄忽不定,似乎從來不曾停留在她身上,可她偏偏能感受出裡裡外外都被他一雙眼盯實,且寸步不移。而他戲謔的口吻越是漫不經心,她越是覺得毛骨悚然,因為顧北沒有心:胸膛僅是空蕩蕩的一個窟窿。沒有任何填充物的,洞。
在包小娜搭乘計程車離開,她特意扭頭朝後車窗看了看。顧北還在原地,依然坐在花壇邊輕輕低笑,等包小娜回過神的一剎那,視線再次與他交集。
這一次,她沒有移轉目光,而是從他臉上解讀出更多的資訊:分分明明的孤寂,無窮無盡。
顧北的眼神一直在包小娜腦海中迴旋,她無法忘記這雙眼,想到離開嚴虹家,那個一直尾隨其後藏匿在走廊的影子。她思忖了很久,主動給嚴虹掛了一通電話,直接問到顧北的事情。
嚴虹在電話中始終支支吾吾,沒有挑明與他的關係。當包小娜繼續追問顧北的身份時,嚴虹那一頭的電話猛地掐斷,&l;嘟嘟嘟&r;地忙音厲聲叫囂。片刻,一條簡訊發過來,還有一條簡訊發過來,緊接著又是一條!連續的幾分鐘裡全部都是簡訊提示音,在深夜如一個個密集擲出的手榴彈在包小娜耳邊不斷炸響。
&l;小娜,救救我!救救我!&r;
&l;小娜,救救我!救救我!&r;
&l;他要殺了我!&r;
&l;他要殺了我!&r;
……
包小娜不停翻看資訊,不停被驚悚的字眼炸得血脈賁張,最後想也不想直奔向嚴虹的家。等到包小娜趕到門外時,發現嚴虹的房門虛掩著,裡面透著淺黃色的光。
她推開門,喊了喊嚴虹的名字,空無一人的房間只有兩盞高立的檯燈亮著。燈罩上的水墨畫被內裡柔和的光芒填充得異常飽滿:一片片玫紅的花瓣,一根根翠綠的枝椏,兩隻交頭接耳的畫眉,鮮活得仿若一幅會流動的畫卷。畫眉的眼珠是鮮紅的,像極了古時少女胳膊上的守宮砂;耀眼,奪目,還透著些許明目張膽的企圖。在包小娜眼中的是這隻讓她浮想聯翩的畫眉,心裡想的卻是那個高坐太平間櫃頂的葉欣梧。儘管只是她的幻想,可葉欣梧給她的感覺便如那樣‐‐美得張揚跋扈,渾身散發著藏不住的狂野。
嚴虹不會是這樣的女人,至少停留在包小娜印象中的她,是個被殘酷現實擊垮而自我放逐的無辜女子。她無法擺脫繼父的掌控,又因失去陸羽的保護,只能選擇無盡的沉淪。在她嬌弱的身軀之下,包小娜猜想:她必定還懷有一顆渴望被人讀懂情緒的心,好比眼前這隻被人為賦予了各種意味的畫眉鳥。
包小娜輕撫向畫眉的眼,棉麻質地的燈罩受到指尖溫熱的摩挲竟變得敏感起來,滑過的部位也微微發顫,就像是被情人強摟進懷裡的少女,既羞怯又興奮,渾身上下繃得筆直;那顆紅得驚艷的眼珠受不住激動凸了出來,還能看見背面有幾根紅黑相交的細線纏繞著。包小娜一轉,再一轉,&l;啪&r;眼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