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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畢煒這才進來了。安琪兒就站在落地玻璃的後面冷眼觀瞧著這一切,原本,她對於畢煒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應該是倍感氣憤才對。因為今天她要安排畢煒與老陸孫女的相親,誰知道畢煒穿著一身乞丐裝就來了。
可是看到畢煒混不吝地和餐廳人員理論,走進來的時候搖頭晃腦得意洋洋,她竟然莞爾笑了。自己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小阿姨,那個人什麼時候來?」女孩兒略帶嬌羞地問。
安琪兒尚未回答,就見一個泥人坐在了對面。「嘭」的一聲,部分乾裂的泥土嘩啦啦地掉下來,塵土飛揚的。後面的經理看得直皺眉,急忙叫人來打掃乾淨。餐廳裡的客人也都目瞪口呆,這麼高階的場合,怎麼進來了這麼一位?莫不是江湖地位極高的丐幫幫主?
女孩兒被嚇了一跳,咋舌看著畢煒,半天說不出話來。安琪兒為了緩解尷尬,急忙介紹說:「萱萱,這就是你爺爺經常跟你提起的那個畢煒,我同事。」
「畢煒,這是陸叔叔的……」
「陸叔叔的孫女,對吧?」
陸萱萱已然怔住了。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人生的第一次相親該是怎樣的一副場景,但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
「對,陸萱萱。你們……算了,也不用握手了。」安琪兒看到畢煒的手全都是泥漿,心中憋笑,道:「你知道今天是來相親的?」
「當然啦。你一向喜歡吃大排檔的,突然來這種高階場合,還讓陳淦給我送來邀餐卡,肯定內有玄機啊!」畢煒搓著手上的泥巴。
「行啊,不愧是神探。」這還是安琪兒第一次當面誇獎他是神探。
畢煒看著她笑道:「那……你不妨推理一下,我去哪裡了,為什麼這副樣子來赴約?看把人家小姑娘嚇得。」
陸萱萱忽聞提到了自己,醒悟過來後急忙搖手,淡然說道:「不不不,其實我也很好奇。」
安琪兒打量著畢煒,頗為自信地說道:「你應該是下河了。」
畢煒拍著桌子:「著啊!我是覺得這件案子目前沒有頭緒,可能會有一些物證落在河裡,所以我就下水去摸了一趟。」桌子上留下了一枚清晰的泥漿手印。
「這麼冷的天氣,你下河?為什麼不聯絡局裡呢?」
「我也只是猜測,不能輕易浪費警力。再說了,小時候在那條河裡玩慣了,冷點兒也沒什麼。叫東西吃吧。」
悠揚的小提琴曲在耳畔迴蕩。大家全都遵循著西餐的慣例,顯得彬彬有禮。唯獨畢煒,嫌刀叉用不慣,要求服務生拿一雙筷子來。服務生歉然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是西餐廳,沒有備下中餐的餐具。」
畢煒笑了,不以為然的樣子,揮揮手讓服務生離去。他用餐叉插在了牛排上,往上一提,整塊牛排被提了起來。他低下頭,嘴巴湊上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咬下來了一大塊。大快朵頤地嚼了起來。
這一幕,看得安琪兒笑意連連,而陸萱萱則眉頭微皺。
用餐期間,陸萱萱沒有跟畢煒有過任何的交流。而畢煒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他只是和安琪兒聊些案情方面的事情。畢煒將自己對於犯罪嫌疑人的推斷告訴給她聽,想問問她的意見。
安琪兒則說道:「一般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兇手,心裡極度變態。可能是在社會上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或者是某一件事情對他形成了陰影。我今天問過了文隊,附近的排查工作目前還沒有收穫。dna資料庫裡也沒有發現和嫌疑人的……」她忽然意識到了旁邊還坐著一個小姑娘。剛才她和畢煒聊起來的時候,竟全然沒有想到這些,她只好改口說道:「符合嫌疑人的dna。」
畢煒點頭說道:「看來,這件案子有點兒棘手。明天去南京的同事,估計他們的收穫也不會很大。兇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