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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羊咲又可憐又好笑,當然並非貶義,只是他楚楚目光像是要刺穿了政宗實,那張嘴卻什麼也沒說,電梯門也不關。
僵持了半晌,羊咲總算開口問:「叔叔還不走嗎?」
他按著電梯開門鍵的手有些酸,想要放下來,又想先看政宗實離開了再放,這樣至少顯得禮貌些。
政宗實嘆了嘆氣,「叔叔陪你上去吧。」
他想起那日送羊咲回家,好像就可以理解羊咲為什麼需要自己的陪伴。
「好。」聲音雖小,語氣上揚,嘴角的小括弧又出現了,眼下的小淚痣也顫抖著,羊咲從來就藏不住情緒,至少在政宗實面前,他藏不好,政宗實能輕而易舉識破他,又留足了面子,不讓他尷尬侷促。
「現在還要塗藥嗎?」政宗實問。
「不用了。」羊咲想了想,說,「現在是貼膏藥就可以了。」
「自己能解決吧?」
「嗯……不太方便,我一般讓教練幫忙貼一下,因為是貼藥,找其他人也不會太麻煩他們。」
政宗實掃了一眼他的腰,衣服很寬,看不出什麼端倪,不過,比起之前見他上下車都困難,現在的確好很多了。
他問:「今晚要換藥嗎?」
政宗實一句句問得很緊,羊咲有點不太自然,他兩手放進衣服口袋,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腰,說:「可以換也可以不換……晚上我洗澡前就會撕掉,第二天找教練幫忙貼就好了。「
「晚上不貼?」
「嗯,但不會有影響。」
「待會兒幫你貼。」政宗實說,言語很平靜,「膏藥晚上貼吸收更好,白天你訓練動來動去,藥效沒那麼好。」
「但是還沒洗澡。」羊咲猶豫道,說話之間,電梯已經到了,政宗實先他一步出去。
政宗實轉過頭堅持說:「等你沖完澡,幫你貼一下。」
「但是——」羊咲雖然很想要,可他不知道政宗實為何不嫌麻煩似的照顧他,或許是因為他的傷是政語導致的,作為政語的爸爸,多少想幫政語補償一下。倒也無可厚非。
可是今天羊從容應該還沒睡下,剛才在路上,他爸爸才發來資訊,問他快到家沒有。
這是很難得的機會,羊咲想和他爸談一談兼職,以及家裡其他的事。他還想商量著帶羊從容去複診一下。
羊從容清醒的時間不多,羊咲想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說不定明天從俱樂部回來,他爸又開始抑鬱喝酒一醉不醒。
羊咲話沒說完,家門被開啟了,政宗實也不由地愣了一下。
「爸爸。」羊咲的聲音輕飄飄的。
政宗實看著開門的男人,眼睛不大,小小的成一條縫,腮幫子贅肉多,顯得沒有那麼賊眉鼠眼,而是多了幾分老實敦厚,像是沒睡醒的模樣,身材也圓潤,大冷天還穿著短袖,他看見羊咲,笑了起來:「在屋裡聽見聲音了。」
羊咲這一瞬間有些動容,卻又感到尷尬,他咬了咬下唇,羊從容指了指政宗實,問羊咲:「這是……?」
「你好。」政宗實下意識想伸手和人握手,但未免太端著,伸出去的手又放在了羊咲肩上,他自我介紹,「我兒子和羊咲是隊友,在一個俱樂部踢球,兩個小孩玩太晚,我送一趟。」
「喔。」羊從容緩了幾秒才點頭,羊咲知道,他爸太久沒和人社交,已經不會接話聊天了。
政宗實也看出來這一點,羊咲父親的神情趨於呆滯,眼神渙散,似乎很難再溝通下去。
他便同羊咲說:「那叔叔就先送你到這兒,有什麼事之後再聯絡。」
羊咲鬆一口氣,幫他按下了電梯:「叔叔慢走。」
「多來小語家玩。」
政宗實離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