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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二不變的是前方大風扇呼啦轉的噪聲,和男人們喝多後與同伴的吹噓裝逼聲。
直到。
「——老闆,拿瓶二鍋頭。」
有道清利嬌媚的聲音憑空響起,一舉擊散燒烤攤中多餘的嘈雜喧鬧,徒留小二燒烤架裡竄起的火焰和肉串上滋滋外冒的油水。
方才還恨不得有七嘴八舌的人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齊齊看向聲音的擁有者。
賀承雋也不例外,剛捏起酒瓶的手頓了下,撩眼去看。
最先入眼的是一襲火紅如烈日的旗袍,下擺開叉處印有金色煙雲暗紋,視線上移是烏黑微卷的及腰長發隨意披散。
女人面板白皙紅唇狐眼,好似還化了妝,眼尾上挑妖媚勾人。
他想,黑子沒說錯。
這女的確實絕。
竊竊私語彙聚最先響起,緊接著是雄性荷爾蒙的難忍躁動。
為引得美人短暫關注,甚至不惜頻繁揭露身邊人的醜事趣事,卻只得到謾罵與急眼。
時溫獨自坐在離賀承雋那桌只隔一條過道的桌上,不屑的垂頭笑了笑,用力擰開二鍋頭蓋子,揚起頭來對著紅唇就咕咚咕咚往下灌。
間歇嘲想,他們大抵也就比猩猩多了個小腦。
還沒發育完全。
白酒入口醇香,後泛腥辣刺喉,激的時溫眼角直淌下淚。
黑子驚的一雙眼珠轉都不轉,手中的牌被賀承雋抽走都不知道,略張大嘴,「牛b,一口灌半瓶二鍋頭。」
「老子第一次見這麼野的女的。」
六兒無意識地附和道,「黑哥,我也是。」
賀承雋收回若有所尋的目光,嗓音淡漠,「掏錢。」
聲音猛然喚回六兒和黑子的注意,才發現今晚他倆一把都沒贏過,只有掏錢的份兒。
黑子邊從口袋裡掏錢嘴上邊抱怨,「操,我他媽以後再也不和三哥打牌了,每次都輸的老子褲衩子快沒了。」
「我看你也沒露著。」六兒掏了兩張一塊緩慢放在賀承雋面前,下面壓著黑子的一張十塊。
「三哥,回撞球廳?」
賀承雋低聲應了句嗯,撈起桌角放著的萬寶路軟白和火柴盒,站起身整整衣服就要走。
毫無防備的被一道尾音勾著媚的話,瞬間激起生理反應:
「哪有撞球廳?」
賀承雋狠狠閉了閉眼,從白盒裡磕出支煙時抖了下手,咬在嘴角劃了好幾次火柴才點燃,深吸了好幾口。
才勉強壓住火。
啞了的聲音卻洩露秘密,「前面。」
時溫撐頭慵懶地瞅他背影,面頰暈了些粉紅,以嬌媚替代清冷,「你帶我過去。」
不是能不能帶她過去。
而是帶她過去。
賀承雋扯了扯唇,兩指猛然捏緊掐斷快要燃到尾端的煙,決定不跟喝多了的女人一般見識。
「跟上。」
留了句話便邁著大步往前走。
時溫沒料到他這麼好說話,愣怔兩秒,才扶桌站起身來。
穿過斜前方六兒和黑子不可置信的目光,身姿婀娜地跟在賀承雋身後,走進一條深巷。
因昨天傍晚剛落過場春雨,那條望不到頭的深巷裡陰腐濕潮,漫著令人窒息的黴味兒。
艷紅旗袍傍身的時溫,左手閒散拎著沒喝完的二鍋頭瓶子,腳步稍顯虛晃的跟在前面不遠處那個白衣黑褲,頭戴黑色棒球帽的男生身後。
兩道頻率相異的腳步聲交錯噔落,擾亂地上成片的昏黑黃燈。
倏忽,賀承雋止住腳步插兜站定。
巷中除了細微殘風吹醒角落的荒草和磚瓦難留決意離開的水滴外,再聽不見其餘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