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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沒說什麼,只是將上面蓋的雞腿和菜撥到一旁,舀了下方三分之二的白米飯進自己碗裡,又把碗給時溫推回去。
飯間無言。
時溫細嚼慢嚥速度自然快不起來,對面賀承雋不僅吃相很好速度也很快,不一會兒先擦了嘴去廚房放碗。
待她也將碗放回廚房,出來便看見被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圍在院子裡的賀承雋,無聲走到院長身邊坐下。
烈日迎空打下亮黃日光,照亮賀承雋眸中細碎笑意,時溫看著他將袋子裡的書本,魔方,娃娃拿出來,挨個分給早已迫不及待的孩子們。
「每次阿雋一來,就是這群小不點兒最開心的時候了。」院長溫柔出聲,打斷時溫的失神。
時溫將被微風吹亂的黑髮重新別回耳後,扭頭問院長,「他經常來嗎?」
「是啊,這四五年裡阿雋每個週五下午都會來,風雨無阻。」
「有時候是給孩子們帶點小玩意兒,有時候是給我們帶些米麵糧油,沒空過手。」
時溫輕點了下頭,無言看向每個從賀承雋手中拿到玩具後都歡欣雀躍的孩子們。
聽那個拿到書的小男孩主動給賀承雋讀故事,見賀承雋沒半分不耐煩的教他們拼魔方。
心房隱隱觸動。
她想,好像這個世界沒病,病的是人。
第3章 江南海 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去當海洋……
從福利院裡出來是傍晚時分,夕陽埋藏在火燒雲中,將天空分割成四個不搭卻和諧的顏色。
雖然院長極力想讓賀承雋將時溫一併帶回去,說姑娘家晚上獨自坐計程車不安全,可因時溫穿著旗袍並不適合坐摩托車而作罷。
與院長道別後上了預約好的計程車,時溫沒回別墅卻報出另一個地名兒。
經過這幾天她四處搜尋遊蕩,除了別墅對面那條望不到頭的巷子沒去過外,附近有意思些的地方都被她獨自逛了個遍。
司機在行程中頻繁抬眼望向後視鏡中的女生,終於還是沒忍住在快到的時候提醒了一句:
「姑娘,那邊晚上風大,穿這麼少可要小心感冒啊。」
時溫偏頭看向窗外的表情平靜無波,好像並沒有把前方男人的話放在心上。
「知道了,謝謝。」
白皙滑嫩的細手朝前遞了張五十,沒等找錢便拉了車門下車。
那是一方海。
江南最南邊的海。
海浪撲打在沙灘上驚起飛鳥,岸邊行人玩弄嬉笑享受餘暉。
週五傍晚海灘邊上的人並不多,時溫走進附近的小賣鋪裡買了瓶二鍋頭、幾瓶啤酒和一包煙,在老闆略帶詫異探尋的目光下拎著袋子走出店門。
江南三月中旬的氣溫算不得高,尤其是春分這天,一早一晚春風寒涼又刺骨。
傍晚脫了鞋赤腳走在沙灘上都會覺得寒從腳心沁入骨頭。
可時溫渾然不在意,將鞋子和裝菸酒的塑膠袋一同拎在右手,朝無人的角落走去。
相比海岸中央結伴通行、朗聲大笑的熱鬧,角落是無人問津、陰潮蕭瑟的寂靜。
隨手放下東西,懶散坐在浪潮偶爾會打到的地方,旗袍被浸濕都不介意,扣開一瓶啤酒就仰頭灌下。
連續幾口,很快見了底。
將易拉罐扔回袋子裡,又從裡面重新拿出一瓶,繼續扣開灌。
還是覺得不夠。
索性從袋子裡找出那包萬寶路軟白,學那男人含在唇上,攏火點菸。
卻好似故意和她作對般,無論怎麼點都點不著,尖端已經燒焦,呈現出堙滅後的褐黑。
時溫好看的眸子裡蘊滿怒意和無助,將唇邊的煙拿下跟打火機一同用力甩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