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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頌年聽完立刻站起來把一次性手套猛地撂到一邊:「我都不爽到要追著你打了,你還指望我關懷你!?」
「關懷誰?」段景琛舀水回來了。
溫頌年瞬間啞了火。
他看了眼舒一帆,又看了眼段景琛:「沒誰。」
溫頌年接過水,也沒發脾氣,就自己一個人蹲下身,悶悶不樂地埋頭挖土去了。
剩下其他三個人面面相覷,用不敢發聲的口型和相互指認的動作糾結到底是誰惹的學長不開心。
最終由段景琛擔下哄人的任務,舒一帆負責買禮賠罪。
每次都能順利全身而退的沈斯則開始毫不客氣地嘲笑他們兩個人的狼狽。
舒一帆和沈斯後面先行離開去找適合昆蟲標本的枝葉,留段景琛一個人繼續陪著溫頌年。
但段景琛也沒有貿然開口搭話,他只是蹲到溫頌年身邊跟他一起挖完了適量的泥土和青苔。
「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段景琛看了一眼箱子裡的東西。
溫頌年點了點頭:「嗯,我們回影棚吧。」
由於老師讓班上同學購買蘑菇進行拍攝的前提是「蝴蝶與蜻蜓這類比較好看的標本不夠拍」,這就意味著最終五張交上去的照片裡至少還是要有一兩張以標本為主體的作業。
所以溫頌年跟段景琛商量著,打算兩個人先輪流把蘑菇拍完再去拍標本。
段景琛讓溫頌年先拍,說是自己想參考一下怎麼佈置生態園。
溫頌年也沒多推辭,抬手便在一張50x50的方形拍攝桌上鋪了一張黑色幕布,嘴上還不忘使喚段景琛幫忙在拍攝桌的幾點鐘方向架燈。
對於攝影生來說,進影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在鏡頭底下被放大數倍的精緻與瑕疵總會不由得讓人產生一些精益求精的追求,然後再試圖透過一點點調整被攝物或者燈光的角度,來呈現出自己能力所及的最完美效果。
而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往往還沒拍出幾張自己滿意的照片,時間就已經從那一聲聲的快門裡飛速流逝了。
一個上午過去,溫頌年哪怕有段景琛的幫助,他也還是沒能湊出三張自己覺得能交作業的照片。
兩個人中午結伴去食堂吃飯,回來的時候還碰到了在隔壁影棚忙碌的舒一帆和沈斯。
十二點半,溫頌年緊趕慢趕,總算把拍攝的主接力棒交給了段景琛,自己得以在一旁幫忙舉反光板的時候偷一會兒閒。
中影大學的影棚使用機制沒有幾點必須開門或者關門的時間概念。
學生們在實驗室系統裡提交申請之後,攝影系後勤處的老師會把軟體隨機設定的影棚密碼透過釘釘發給對應的學生。
如果作業趕來不及,之前是有過學生直接放棄在十一點半閉寢之前回去,轉而在影棚裡打地鋪過夜的。
影棚裡的暖氣還在呼呼地往外吹。
「我儘量趕在下午把蘑菇拍完。」段景琛初步規劃了一下時間,「晚飯後我們回來拍標本。」
因為沒有睡午覺現在已經困到眼前出現重影的溫頌年,迷迷糊糊地點了兩下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話聽進去。
「拍吧拍吧,你要換什麼燈就隨時叫我。」溫頌年的懷裡還抱著段景琛脫下來無處放置的羽絨服,「我不會睡著的。」
段景琛對於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有些哭笑不得。
忽然,段景琛的手機傳來一陣響動。
他從褲口袋裡拿出來一看,是班主任盧勝的釘釘電話。
「喂,老師。」
「我在影棚拍生態攝影的作業。」
「現在嗎?」
「啊,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