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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琛怔住了。
但與其說是在發愣,倒不如說是段景琛徹底懵了。
在他的認知裡,從來不會有人在二十多歲的年紀還能用如此坦誠、乾淨、不給自己留一點壁壘的話語來跟人溝通。
溫頌年明明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來譴責段景琛,用冠冕堂皇的指責來掩飾這份突如其來愧疚,比如「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分不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嗎」……
可是溫頌年沒有。
「學長,你的性格很好。」段景琛很少有這種不經大腦思考便脫口而出的瞬間,「是我認識的所有人裡最好的。」
話音剛落,溫頌年便立刻從剛才愧疚的情緒裡脫離了出來,露出一副「你想安慰人也不用睜著眼睛說這種大瞎話吧」的表情,匪夷所思地看著段景琛。
段景琛輕笑出聲:「我沒有騙你。」
「一個人能把自己真正在想的事情說出來其實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段景琛解釋:「比如我自己,有時候心裡明明裝著別的需求和目的,可說出口的話卻全是大道理,久而久之還會因做而信,自我辯解,慢慢覺得那些大道理就真的是自己的觀點了。」
「可是你現在不就在講自己在想的事情嗎?」溫頌年不理解。
饒是段景琛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跟溫頌年解釋這其中的區別。
「算了,那些東西也不重要。」溫頌年不甚在意,「反正你記得下次在遇到這種情況給我打電話就行。」
說罷,溫頌年的另一隻手也主動攏上了段景琛的手背,繼續幫忙捂熱對方久不升溫的面板。
「剛剛的演出很棒,我旁邊站著的好多同學都在誇你打架子鼓很帥。」溫頌年頓了頓,接著開始言辭閃爍,「然後謝謝你給我訂的蛋糕,我全都吃完了,很好吃……」
「還有賀卡的內容我也很喜歡。」
溫頌年鄭重道:「謝謝你。」
段景琛就像是被這種難以言喻的表述方式戳中心裡最柔軟的那塊地方一樣,情緒忽然泛濫得厲害。
放在以往,他肯定要先說「你喜歡就好」這類客氣的套話,然後再把這份被感謝的功勞以那三個人的署名為契機推回到整個寢室。
可這次段景琛卻忽然想為自己謀一份私利:「那我們現在可以和好嗎?」
「不行!」溫頌年答得果斷。
段景琛疑惑:「可是你剛剛不是說只生我三天的氣嗎?」
現在第五天都快過完了。
「剛剛那個是理智的解釋部分,感情上我還是有在鬧彆扭的。」溫頌年好像自己也知道自己不佔理,聲量也漸漸低了下去。
他乍聽之下的咕噥語氣跟在撒嬌似的:「而且你之前答應過我可以絕交一個星期的,你不能反悔……」
「好吧。」段景琛輕笑出聲,繼續討價還價,「那縮短半天的時間好不好?」
溫頌年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點了兩下頭,答應了。
忽然,動漫社活動室的門從外面被人開啟。
一行成員先是被空調的暖氣吹了個滿懷,接著就看見段景琛和溫頌年十指交疊的雙手。
「你們倆這是在……」樂隊的主唱鬥膽猜測,「互訴衷腸?」
反應過來的溫頌年立刻鬆開了段景琛的手。
段景琛倒是不慌不忙地解釋:「我的手剛剛太冷了,所以就麻煩學長幫我捂了一下。」
眾人看了一眼段景琛身上的羽絨服,又看了一眼還在持續往外吹熱風的二十七度制暖空調……
這、這麼冷的嗎??
第27章
週五,這學期負責上生態攝影課的章齊老師讓班長段景琛在釘釘群裡代為轉達——說有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