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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的細雨迎面撲來,蔣璃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雨。
雨不大,所以他們在屋裡並沒聽見雨聲。是那種打傘有點兒尷尬,不打傘又有點兒煩人的程度。
貴如油的春雨還是有些涼,細細密密的落在頭上肩上胳膊上,饒是蔣璃不怕冷,還是縮了縮脖子。
但他懶得回去拿傘。
小賣部就在巷子口,並不遠。
而且,他現在不想回去。
太尷尬了。
雖然他的那些心思沒人能知道,即使是跟他獨處了一晚上的盛南橘也不知道,可他還是覺得尷尬。
這種自己打自己臉的尷尬,非常難受。
沒辦法發洩。
因為除了你自己,沒人知道你被打臉了。
可那種疼卻是實實在在的。
蔣璃甚至覺得自己臉上一陣陣的發麻,打的都腫了。
如果心裡也有面鏡子的話,現在鏡子裡的他應該已經成了豬頭。
蔣璃心煩的踢了一腳路邊的易拉罐,哐的一聲脆響,罐子掉進路邊的垃圾桶裡。
幾步路而已,但就是有人跟瞎了似的,那麼大的垃圾桶看不見,非得扔在地上。
蔣璃罵了一聲&ldo;傻逼&rdo;。
卻不知道罵的是亂扔易拉罐的人,還是他自己。
怎麼想的呢當初?
怎麼就能說出那麼傻逼的話。
蔣璃站在一排花花綠綠的牙刷前,開始回憶盛南橘平時喜歡的顏色。
盛南橘不像別的女孩子,她的衣服裡沒有什麼粉紅粉藍的配色,幾乎全都是白色,黑色,橙色,紅色。
不是極平淡就是極熱烈。
她不喜歡黏黏糊糊的東西。
吃糖也只吃硬糖。
蔣璃嘆了口氣,挑了一支白色的,轉頭又在背後的毛巾貨架上挑了一條白色的毛巾。
就像是賓館裡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沒有一點兒居家的氣息。
蔣璃付款的時候覺得這毛巾白的刺眼,問老闆要了一個黑色的塑膠袋裝著。
買完東西再出來,這場無聲無息開始的雨已經又無聲無息的停了。甚至沒在地上留下什麼小水窪。
如果蔣璃晚上沒有出來這一趟,明早出門,他甚至都不會知道晚上曾經下過一場雨。
就像蔣璃今晚自我糾結的旖旎心事和打臉現場,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這一切曾發生過。
這個夜裡,他曾對一個女孩兒動了心,又被自己打腫了臉,只能在小巷裡對著一個易拉罐洩憤。
蔣璃晃著兩條長腿走在空無一人的小巷裡,走的格外緩慢。
他還沒想好該怎麼繼續面對盛南橘,雖然他已經買了&ldo;一次性酒店洗漱用品&rdo;給她。
但真的希望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獨處過夜嗎?
蔣璃想到這個問題,腳步一頓,站在了路中間。
那天也是在這裡吧,他跟同學玩兒了一會兒悠悠球,多大一會兒呢?
記不清了。
反正回家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要黑不黑的。
蔣璃背著書包一路小跑著,想趕在開飯前到家,不然要被奶奶訓。
然而一輛救護車堵住了他的路。
他像所有好奇的小朋友一樣,擠進人群中探頭觀望,聽著身邊的大人們嗑著瓜子圍觀議論。
&ldo;你說蔣家這小子傻不傻啊,至於嗎?&rdo;
&ldo;人夫妻兩個感情好唄……&rdo;
&ldo;感情好也不至於非得這樣啊,他這一撒手走了,留下他老孃和兒子,老的老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