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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亂舞,不過如此。
徐回周全程沒觀察陸溯的反應,他今天目的已經達到,他拿過鞋套上,翻下車頂準備離開了。
他落地剛碰到車門,又被抓住了胳膊。
不知是誰在笑,「大美人,玩車沒意思,玩我怎麼樣?」
那人力道異常大,死命拉他想拽進人群裡。徐回周眼眸平靜,他清楚他比不過力氣,沒試圖掙開,他握住門把沒被拖走,借著車門拉開瞬間,他突然爆發將那隻緊拉他的手同時卡進車內,果斷壓門。
那人迅速鬆開了。
徐回周沒回頭直接上車。
鎖上車門剎那,右耳音樂在響,他突然意識到掉了一隻耳機,因此才聽到了那人的聲音。
徐回周眉心微擰一秒。
這幅耳機顏色很獨特,可惜了。
車窗擋不住外面的吵鬧,他加大音量,啟動車開了車燈。
車外,陸溯手心捏著一隻墨綠色耳機,隔著茶色車窗,男人右耳也塞著一隻耳機。
陸溯毫無物歸原主的打算,他塞進左耳。
大音量純音樂包裹著他的耳膜,陸溯眼眸微眯,目送男人推土機一般退散人群,如永不回頭的弓箭,飛速消失在下山夜色裡。
趙堯總算擠進來了,他跑到陸溯旁邊,氣喘吁吁剛張嘴,陸溯猝不及防唸了一個英文。
趙堯腦子轉了老大一會兒,不確定著撓頭髮,「daylight?溯哥,這是日光還是月光來著?」
隨著主人的遠去,耳機裡沒音樂了,陸溯摘下耳機隨手揣進兜裡,笑了聲,「純音樂。」
趙堯恍然。
噢,daylight是純音樂!
他又踮腳張望,「唉!大眾車神呢?」
陸溯沒回他往後走,「走了,太無聊。」
趙堯還是雲裡霧裡,他的大眾車神呢?他還要找他重賽一圈呢!他衝著陸溯背影喊,「哥你先走,我再玩會兒!」
「隨你。」陸溯很快消失在人群裡。
夜色裡,通身彷彿有海浪流動的跑車調轉車頭,很快從來路下山了。
徐回周開出南山區,找了無人路邊停住,劇痛來得迅速猛烈,他一手倒出12片藥,一手抓過保溫杯,吞嚥幾次才成功服下全部藥片。
熟悉的苦味今天夾雜著淡淡鐵鏽味,他摸出手帕抵住嘴,壓住湧動的咳意,他怕咳不停會重新嘔出藥片。
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實在是不太美妙的體驗。
休息片刻拿開手帕,潔白的棉布還是沾上了幾滴猩紅,徐回周灌了幾口茶,沖淡了嘴裡的血味。
靜靜休息了一會兒,待劇痛退去,他拿出酒精消毒片,仔細擦乾淨臉,又抽出一大張消毒巾,用力擦拭著右腳踝。
酒精味在狹窄的空間流動,那一小朵彼岸花在酒精的作用下,顏色滲得無比暗紅。
除了徐回周和紋身師,沒人知道,美麗的花朵之下,曾是一塊腐爛的傷疤。
當年在原始森林留下的傷疤,或因徐回周自身體質,或是擦了藥膏,統統結痂掉落,重新長出了新肉,像是沒受過傷一樣,唯獨右腳踝,被尖銳的石塊穿透,癒合也永久留下了痕跡,半片指甲大小。
徐回周在傷疤之上紋了一朵彼岸花。
彼岸花生於幽暗潮濕之地,故事裡是地獄之花,人死後會踏著開滿彼岸花的黃泉路,通往無間煉獄。
他的雙腳曾去過地獄,路過了那條彼岸花道。
徐回周來回擦了數遍腳踝才作罷。
此地已看不到煙火,路邊幾盞路燈,遠處一家24小時便利店還在營業,安靜的路上僅他一輛車,同剛才的山腰仿若身處不同的兩個世界。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