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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聞見耳邊微微細喘,把水囊遞了過去,無奈道:「阿姝,山路崎嶇,就算不準人騎烈馬,你也不該為難自己步行的。」
額間都滲出了薄汗,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倔,不肯自己上馬。早知道她這樣,自己就不該騎這匹紅鬃馬來糊弄她。
溫嘉姝飲了幾口水,背著道君整理好了妝容,之前她哭得那麼兇,脂粉基本都已經被他擦掉了,稍微擦拭一下額頭上的汗就夠了。
「因為我想拿自己賭氣,叫你心疼我,成不成?」她這話說得理直氣壯:「道長,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要是我陪著你兩個人去獵野彘,我要怎麼樣?」
「罰我背經,背不完不許用膳。」他被這種不講理的說法氣笑了,「那我現在心也疼過了,回去再給你念幾部經賠罪,以後再也不碰這馬,你上馬歇歇好不好?」
她搖了搖頭,「其實我當時想說,要是我在你身旁,一定會比別人先下馬。」
「阿姝這點子力氣,也想要獵殺野彘?」他心裡有些隱秘的歡喜,口中卻嘲笑她:「好姑娘,你長這麼大,殺過一隻兔子沒有?」
溫嘉姝冷笑一聲:「哥哥,那你可就想錯了。」
「我知道你的厲害,就算是孤身一人,也一定能把那些野彘全殺了。」她淡淡道:「我就是想著衝到前頭去嚇嚇你,最好把你膽子嚇破,下回才長記性呢!」
他為和野獸爭一時意氣而不顧自己安危,那她就和天子賭氣,不比他更厲害麼?
那些剛生出的歡喜瞬間化作了惱意,他想開口責備她無理取鬧,卻發現那隊人馬已經注意到了他們,領頭的男子朝著這邊奔來。
頭一回教外人瞧見他們兩個在一起,總不好讓人覺得他和阿姝不和。
江夏王從吐谷渾出使回來後,皇帝並不曾新派什麼差事給他,行宮鎮日無聊,左右無需應卯上朝,就尋了個皇帝不在的機會帶上人出來打獵。
沒想到人就這樣倒黴,好巧不巧,剛打了幾隻兔子和雉雞,立馬遇上了皇帝……並一位紅衣女子一同出遊。
行宮不許私自狩獵,他身為宗親明知故犯,還被皇帝人贓並獲,這實在是倒黴透頂。
他本想屏聲逃遁,可皇帝雖在同那女子說話,但眼神時不時就要往自己這邊打轉,顯然是已經發現了自己。
明知故犯已是罪重,見君不拜又是罪加一等,他也沒了奈何,只得命人把獵物都丟在草叢裡,硬著頭皮隻身過來,在距天子百米之外翻身下馬,步行到近前。
江夏王慢吞吞地挪過來,剛要躬身行禮,那女子卻已經對他先行了禮。
「妾身溫氏,見過江夏王。」
那聲音極為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一樣,他尋著聲音看去,只見常同女兒一同出遊的溫嘉姝正一臉笑意地向他行福身禮,而皇帝一身白衣,就立在她身後牽了馬匹,不悅地瞧著自己。
李承範有些頭暈,想起了出臨泉閣之前特意翻看了黃曆,上頭寫著的是「諸事皆宜」。
他回去第一件事,一定是把那本黃曆先踩上幾腳,再丟到火盆裡!
第27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江夏王硬著頭皮答了禮, 突然想起了皇帝從前讓王妃替溫娘子去向溫府說情,王妃懷疑聖上在珠璣樓把人幸了的事情。
自己當時還以為是王府裡的這些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以己度人, 見不得皇帝待臣下子民的磊落, 但現在再看,王妃的懷疑並非全無道理。
溫司空治軍甚嚴, 他的女兒大概還不會冒著被父親打折一條腿的風險同人婚前苟合, 但是她和皇帝有情卻是一目瞭然。
只是有些奇怪, 溫氏女的樣子看起來,還像是不知道那個人是皇帝……
江夏王對上皇帝不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