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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說完。」靳儲把食指抵在唇前,輕輕的噓了一聲,他說,「你說像我這種不知廉恥、亂認親戚的小孩,活該凍死在外面。」
靳老夫人茫然了一瞬,連她自己也不記得她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事實上,她當時說過太多傷害靳儲的話,也做過太多傷害靳儲的事,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後來她和靳海霖把靳儲接來帝都,給予靳儲優渥的生活,他們就理所應當的認為靳儲欠了他們。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麼還記著這些?」靳老夫人尖聲道,「你從來不記得我和你爸對你的好!」
哪怕靳儲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靳老夫人仍舊沒有一點反省的意思,她把錯誤全部推到靳儲身上,她找了千百個理由為自己推脫。
靳儲看著一直都在狡辯的靳老夫人,幾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他臉上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底剩餘的光芒卻在一點一點的磨滅。
然後,他猛地站起身。
差點撞上已經走到他身後的人。
喬嘉諾連忙拉住靳儲的手,他下意識的和靳儲十指相扣,另隻手順勢纏住靳儲的手臂。
「靳儲。」喬嘉諾幾乎把半個身子都貼了上去,他微微仰頭看向靳儲,用祈求的口吻說道,「我想走了,我們回家吧。」
靳儲回過頭。
喬嘉諾眼巴巴地看著靳儲:「走吧。」
靳儲有片刻的怔愣,隨即像是從那種魔怔的狀態中掙脫了出來,他回握住喬嘉諾的手,點了點頭。
再轉頭看向靳老夫人時,靳儲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冷淡,他說:「你們對我的好還不足以抵消你們做的那些事,今後時日還長,慢慢熬著吧。」
靳老夫人發出絕望的尖叫聲,她的目光落在喬嘉諾和靳儲十指相扣的手上,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你們……」靳老夫人顫抖地指著他們的手,「你們……」
靳儲抬起手:「哦對了,忘了通知你,我們在一起了,可惜你和靳海霖喝不到我們的喜酒。」
「……」
靳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們的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她後知後覺的回味過來時,氣得兩眼皮一翻,差點昏厥。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簡直不知羞!你們存心要氣死我嗎?」
靳儲牽著喬嘉諾往外走。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靳老夫人從床上滾落下來的聲音。
緊接著,靳老夫人撕心裂肺地吼道:「我不同意!你這是要丟盡我們靳家的臉啊!」
喬嘉諾終於聽不過去了,糾正道:「老夫人,真正丟了你們靳家臉的人是你兒子,他以前那麼多風流事,還被退了婚,哪樣講起來不是笑話?而靳儲為靳家做了那麼多事,被那麼多人稱讚,你應該感謝他才對。」
靳老夫人氣笑了:「我感謝他?」
喬嘉諾嚴肅地點了點頭,又道:「不過我們不要你的謝謝,你先照顧好自己吧。」
說完,喬嘉諾開啟房門,讓守在門外的兩個護工進來把摔在地上的靳老夫人扶起來。
靳老夫人氣得又哭又笑,難得沒有像以前那樣躺在地上撒潑耍賴。
臨走前,靳儲對她說:「早點習慣沒有兒子的日子吧,以後他再也回不來了。」
關上房門後,裡面的哭聲依然清晰可聞。
喬嘉諾不想再待在這個壓抑的地方,拽著靳儲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以為靳儲會很傷心,一路上儘量不回頭,哪知道走出醫院後,又站在車前等了一會兒,回頭就看到靳儲滿臉笑意。
喬嘉諾怔住,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