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走陰差(第1/2 頁)
張文文家住在呼蘭的康金。 那時候康金還是一個鎮子,呼蘭也剛剛撤縣改區,成為了哈爾濱的一個市轄區。 提起呼蘭外地人可能不知道,但我提一個人大家應該就有印象了。 上世紀八十年代,這裡出了一個悍匪呼蘭大俠,做了很多案子,到現在都還沒抓到人。至於他做了什麼我就不講了,反正很出名,網上都能搜到。 我陪著張文文去了呼蘭,她家裡人很熱情,可能覺得我算是張文文的“領導”,進門就張羅著給我做飯。 這時候我才知道,張文文的媽媽叫王秀英,爸爸叫張洪祥,她還有一個哥哥,在哈爾濱的東北農大讀書。 因為家裡條件一般,張文文高中畢業就在外打工,一來賺錢貼補家用,二來她哥哥讀書也要用錢。 吃飯的時候,王秀英才走出來,她看起來也就四十幾歲,很憔悴,我跟她打招呼對我倒還算熱情,但是我覺得,她看人的時候眼神很怪。 但我們誰也沒敢提她犯病的事,很快吃完飯,只見她把碗筷一推,便對張文文說:“你先跟你朋友玩,我得去審個案子了。” 這句話讓一桌子人面面相覷,張文文也很尷尬,不好意思地對我笑了笑。 其實這種事我小時候就見過,那人是我們村裡的一個光棍漢,精神不太好,有一段時間逢人就說自己去陰間審案子,村裡的老人警告他別亂說,他也不聽,整天胡言亂語的。 有一次他對人說,隔壁村一個當官的貪了不少錢,幹了很多缺德事,現在陰間已經給他判了,下個月初八就得死。 大家都以為他說的瘋話,結果到了他說的那個日子,那個當官的在家吃飯的時候,果然被一塊雞骨頭給噎死了。 這件事過了沒多久,那光棍漢也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是在睡覺的時候忽然坐起來,跑到外面大笑了幾聲,就嚥氣了。 有人說他是洩露天機太多,被地府收走了。 現在王秀英顯然也是這種情況,我們吃完飯後,張洪祥才敢跟我們講起了家裡的事,說王秀英這兩天越來越嚴重了。 這是一個不到五十歲的農村漢子,看起來卻像是快六十了。 他嘆著氣告訴我們,王秀英現在每天都說自己要去審案子,還說不去不行,有小鬼押著她,必須去走陰差。 其實所謂的審案子,就是回屋睡覺。 至於審案的時間不固定,有時候吃著飯或者跟別人說著話,毫無徵兆就昏過去了。 也有的時候不急,她就給家裡人交代一下再走。 但每次陷入昏睡,她就像是死過去了一樣,哪怕在耳朵邊打雷都不帶醒的。 家裡人問她審的都是什麼案子,她說人家不讓講,如果說多了她就得死。 我們說了一會話,王秀英就醒了,走進去一看,只見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面,也不說話,雙手按在腿上,滿臉都是怒色。 看她眼神,明顯不是本人。 張文文嚇的不敢吭聲,張洪祥估計也都習慣了,走過去就問她是誰。 王秀英氣的臉都白了,身體不住哆嗦著,張洪祥問了半天她才開口。 “我是張小五!” 一聽這名字,張洪祥臉色刷地就變了。 “小五呀,你都走了七八年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讓你秀英嬸跟家裡說,你別折騰我們呀。” 王秀英一拍大腿:“三年前楊瞎子把我壓在土地廟,說三個月就放我出來,現在都三年了,我天天揹著塊大石頭,沒錢花沒衣服穿,褲子都爛了!” 張洪祥小心翼翼地說:“但是楊瞎子也死好幾年了,這事你得找他啊。” 王秀英哼了一聲:“那我不管,這件事你們必須給我辦了。” 見此情景,張洪祥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說,急的手足無措。 這時候,我要說一點不害怕不可能,但我從小見慣了這種事,我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必須得有人出頭。 “我不管你是張小五李小五,你就是閻王老子也得講理,天底下哪有求人辦事還這麼橫的?” 我也是硬著頭皮,冷著臉說了這番話,這“張小五”的氣勢不由得就弱了一些,盯著我看了半天,才開口說。 “反正今天你們得管我,不然我就折騰!” “你要是折騰,那就更沒人管你了,反正天天背石頭的又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