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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訥跳了一場舞,渾身熱騰騰地冒氣,兩眼像蒙上一層水膜,特別明亮。蘇二瞧得心癢癢,本來還想慢慢來的,但激素水平高了,就有點兒想幹壞事。面上不動聲色,心裡面盤算著怎麼拐陸訥去酒店。結果陸訥那邊兒電話就響了‐‐
電話那頭是陳時榆,陳時榆的聲音聽起來特別虛弱,說:&ldo;陸訥,你能不能過來一下?&rdo;
陸訥的神情一下嚴肅起來,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問:&ldo;怎麼了,你現在在哪兒?&rdo;
陳時榆在電視臺,自拍了陸訥的電影,他在電影公司的處境比從前好了點兒,公司也開始給他安排通告,今天就是去電視臺錄製一節目。因為沒名氣,節目編導為提高收視率,反正就是可著勁兒地折騰新人,大冬天的,又是下水就是吊威亞的,完了還要人表演一口氣喝掉25升礦泉水的絕技。
這些年在外打拼,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營養也跟不上,陳時榆的身體底子早壞了,錄節目的時候就感覺不大好了,但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個在電視裡露臉的機會,硬撐著沒吭聲,等錄完了節目,也沒敢表現出一點異樣,就怕被人說耍大牌。
陸訥到的時候,陳時榆已經面色如金,唇白如紙,但脊背依舊倔強地挺立著,眼神亮得嚇人,像鋒利的裁紙刀似的,有種義無反顧的決然。
陸訥大步走過去,叫了他一聲,一邊飛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到他身上。陳時榆有些遲鈍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的一口氣洩了,整個身子立刻抖得跟風中蠟燭似的,兩條腿也頓時軟如麵條,直往地上溜。陸訥眼疾手快地攬住他,用力撐起他的身體。
陳時榆顫抖著嘴唇虛弱地說:&ldo;對不起啊,我本來沒想麻煩你的,但我實在不知道可以找誰‐‐&rdo;
陸訥聽得心裡一酸,頓時想起那天他喝高了躺衛生間冰涼的地上,手上握著手機不知道可以打給誰的淒涼,嘴上罵著,&ldo;你這人就他媽事兒逼,這時候不打給我打給誰?先上醫院!&rdo;
陳時榆微微掙紮了一下,&ldo;不上醫院行嗎?萬一被狗仔看到,又亂說‐‐&rdo;
陸訥有些生氣,&ldo;你以為你小天王啊,人狗仔就靠著抖落你那些雞零狗碎狗屁倒灶的事兒吃飯?&rdo;
陳時榆被陸訥說得有些難堪,蒼白的臉微微漲紅了臉,沒吱聲。
&ldo;上醫院。&rdo;陸訥說一不二,架著陳時榆就往外走,抬頭看見蘇二才想起來‐‐壞了,把這位大少給忘了,心裡有點兒過意不去。
蘇二倒是沒生氣,就那麼看著他們,臉上甚至帶點兒微笑,精緻而淡然,透著股嚴格家教產生的修養,但笑容並沒有到達眼底,只是像面具似的覆在臉上,陳時榆抬起眼,就對上兩顆被冰碴子包裹著的眼睛,如同黑鑽一般璀璨鋒芒。
蘇二淡淡地說:&ldo;我送你們去吧,這個點兒也不好打車。&rdo;
陸訥想了想,沒拒絕。
蘇二開車,陸訥和陳時榆坐後座,大約是身邊有了可以依靠的人,陳時榆感覺踏實了點兒,閉著眼睛靠在陸訥肩上,一手無意識地緊抓著陸訥的手,冰涼的手心裡都是汗水。陸訥怕陳時榆不舒服,愣是一動都不敢動。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蘇二從後視鏡中幽幽地瞧著後座的兩人,尤其是陳時榆‐‐平心而論,陳時榆長得確實不錯,有點兒韓國美少年的感覺,雖然病著,但眉目如畫,又有一股子韌勁兒,是蘇二會喜歡的那種型別。然而此時此刻,蘇二完全生不出半點兒旖旎心思,只是覺得窩火。
第十九章
陸訥已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