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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相工五十錢(4),與之俱入璧雍之中(5),相璧雍弟子誰當貴者。相工指倪寬曰:“彼生當貴,秩至三公。”韓生謝遣相工,通刺倪寬(6),結膠漆之交,盡筋力之敬,徙舍從寬,深自附納之。寬嘗甚病,韓生養視如僕狀,恩深逾於骨肉。後名聞於天下。倪寬位至御史大夫(7),州郡丞旨召請(8),擢用舉在本朝(9),遂至太傅。
【註釋】
(1)考驗:考核驗證。這裡是查問的意思。
(2)名:這裡作佔有講。以上事參見《史記·佞幸列傳》。
(3)太傅:參見10·10注(7)。諸生:指太學的學生。
(4)借:幫助。這裡是送給的意思。
(5)璧雍:本為西周天子所設的大學。因環境四周是水,環如璧,故名璧雍。這裡指漢代的太學。
(6)刺:名帖。
(7)御史大夫:秦漢時僅次於丞相的中央最高長官,主要負責監察、司法,兼管重要文書圖籍。
(8)丞:通“承”,接受。
(9)擢(hu¥濁):提拔。舉:推薦,選拔。
【譯文】
正當鄧通被漢文帝寵愛,富貴在眾公卿之上,受賞賜億萬,與皇上同樣尊貴時。相工看了他的相後說:“該當貧賤餓死。”漢文帝死,漢景帝即位,他被告發有私鑄錢幣的罪行,景帝查問,他逃跑,寄居並死在別人家裡,身無分文。韓太傅還是太學生的時候,給相工五十文錢,要相工跟他一起去太學裡,看太學的同窗中誰該富貴。相工指著倪寬說:“那個學生該富貴,官要做到三公。”韓生道謝並送走了相工,就與倪寬互通名帖,結下如膠似漆的情誼,竭盡筋力去表示恭敬,把自己的住處搬去靠近倪寬,深情地親自帖近拉擾他。倪寬曾病得很厲害,韓生像個僕人樣地伺候、照看他,真是恩情深厚超過親骨肉。過後以此聞名於天下。倪寬官做到御史大夫,州郡接旨奉召請韓生去做官,在朝中他被提拔重用,終於做到太傅。
【原文】
11·11夫鉗徒、許負及相鄧通、倪寬之工,可謂知命之工矣。故知命之工,察骨體之證,睹富貴貧賤,猶人見盤盂之器,知所設用也。善器必用貴人,惡器必施賤者;尊鼎不在陪廁之側(1),匏瓜不在堂殿之上(2),明矣。富貴之骨不遇貧賤之苦,貧賤之相不遭富貴之樂,亦猶此也。器之盛物,有鬥石之量,猶人爵有高下之差也(3)。器過其量,物溢棄遺;爵過其差,死亡不存。論命者如比之於器,以察骨體之法,則命在於身形,定矣。
【註釋】
(1)陪廁:“陪”即是“廁”,廁所。
(2)匏(p2o袍):這裡指的是一種形似匏的粗陋酒壺。瓜:根據文意是指一種粗陋酒壺,疑是“瓠(h)戶)”之殘字。“匏瓠”與“尊鼎”對文,可證。
(3)差(C9刺):等級。
【譯文】
頸上帶鐵鉗的刑徒、姓許的婦女及面鄧通、倪寬相的相工,真可以說是知道祿命的人了。所以知道祿命的相工,考察了人的骨法形體的表徵,就能看出人的富貴貧賤,好比人看到盤盂之類器物,就知道它們該放在什麼地方,做什麼用。像精緻的器皿一定給貴人使用,粗造的器物一定給卑賤者使用;尊、鼎不會擺在廁所的旁邊,匏瓠不能放在殿堂上,這是明擺著的。富貴的骨相不會遭受貧困卑賤的痛苦,貧賤的骨相不會得到富裕尊貴的快樂,也就是這個道理。容器盛東西,有鬥石去量,如同人得到官位有高下的等級。容器要是超過它的容量,東西就會充滿而流出來;官位超過人命中註定的等級,就會死亡而不存在。談論祿命的人如果拿器皿跟祿命相比,又用考察骨法形體的方法,那麼祿命決定於身體形象,是確定無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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