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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很難看：&ldo;今天是來約會的。&rdo;

&ldo;那正好做記錄啊。&rdo;

他氣得有點說不出話來，微眯著眼睛：&ldo;你要怎麼記錄？&rdo;

我想了一下：&ldo;從您印象最深刻的床伴開始說起吧。&rdo;

他的語氣冷冰冰的：&ldo;我怎麼覺得跟你交往不是享樂，而是在給我添堵呢？&rdo;

我愣了一下，自作聰明地說：&ldo;生活有條理，身心才健康。&rdo;

他鐵青著臉不說話了。

&ldo;您印象最深刻的床伴是哪位？&rdo;

他皺眉賭氣道：&ldo;我前妻。&rdo;

&ldo;姓名，年齡，你所有知道的聯絡方式。&rdo;

&ldo;…………&rdo;

我把前妻的資料記錄在&ldo;長期伴侶&rdo;的分類裡，忍不住好奇問道：&ldo;您經常帶我去的會所，記得曾經遇到過兩個侍應生，看您的神情都不太正常。跟您發生了關係嗎？&rdo;

他惱了，僵硬著臉不說話。

我開啟&ldo;一夜情/幾夜情/約炮/隨便/高危性伴侶&rdo;的頁面：&ldo;他們叫什麼名字？&rdo;

&ldo;忘了！&rdo;

&ldo;您不是經常去那間會所麼？&rdo;

他非常不慡地看著我，最終又露出一點尷尬的神色：&ldo;就是不記得。&rdo;

&ldo;……&rdo;

他撿起手機，微微有點生氣：&ldo;等我我查清楚之後再把資料發給你。&rdo;

&ldo;好……&rdo;我很抱歉地笑著說，&ldo;葉總，正如您所看到的，我的強迫症真的很麻煩，您如果想重新考慮是否跟我交往的問題……&rdo;

他冷冰冰地看著我：&ldo;你膽子的確不小。&rdo;

一直記錄到晚上10點，我們兩個都精疲力盡，他躺在地板上的毛毯上緊閉著雙目：&ldo;今晚就約到這裡為止吧，這真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約會。&rdo;

我仰面躺在沙發靠背上揉著眉心：&ldo;好……&rdo;彼此彼此。

&ldo;我送你回去。&rdo;

我連忙笑著說：&ldo;我開著車呢，自己回去就行。&rdo;

出門時我又很抱歉地說：&ldo;葉總，繼續交往的問題，我看我們之間就算了吧，好麼？我除了能給您添堵，實在不會別的……&rdo;

他有點不慡：&ldo;你說算了就算了麼？&rdo;

我微微怔愣。難道他還喜歡別人給他添堵麼？

正在這時，我收到了一個簡訊，是小周發來的：&ldo;莊老師，查到你小姨未婚夫今晚的行蹤了，有點問題。他今晚去了一家大酒店，待了兩個小時又出來了，之後回了家。&rdo;

我連忙發簡訊：&ldo;你怎麼出門跟蹤去了？現在你在哪裡？&rdo;

&ldo;我在家裡。&rdo;

我立刻說：&ldo;好，我現在馬上回去。&rdo;

告別了葉總回到家裡，推開公寓大門，房間裡卻一盞燈也沒有點，黑漆漆的沒有動靜，滿屋子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