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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寒：&ldo;那你也小心點。&rdo;

按照樓罄的想法，牆頭糙都要斬糙除根。樓罄外表溫文爾雅，從不發怒，但在大事上比他要狠。計寒心想，只要樓罄對他和他的家人好好的，他就能繼續跟他在一起。如果哪一天兩人的感情變質了，計寒也絕不會有一絲留戀，扭頭就走。

終於在下午1點半安全地抵達，計寒不敢隨意登門，獨自一個人在車裡等著，又給樓罄發了一個簡訊：&ldo;我到了。&rdo;

樓罄沒有立刻回答，計寒把電話扣了，暗地裡心想著，今晚該去什麼地方睡覺呢？

酒店？想起那種地方來就……

樓罄給他發了一個簡訊：&ldo;我剛才打電話給一個朋友，他跟你們那邊醫院的李院長是同學。李院長已經幫你姥爺安排好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安排的，大概一會兒就要給你媽打電話。&rdo;

計寒張口結舌。

正不知道要回答什麼，計媽媽和舅舅架著一個臉色泛青的老人從樓上下來，老人頭髮凌亂，怒氣勃發，不是他姥爺又是誰？

計媽媽要扶著老人上計寒的車，老人怒氣沖沖把頭冷冷一撇，舅舅搖著頭，歉意地向計寒打了個招呼，隨即拉著他上了一輛深青色的小轎車。

計寒真的待不下去了，恨不得開車掉頭就走。

計媽媽和計晴一起坐上車來，計媽媽面露古怪地說：&ldo;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醫院負責糖尿病的齊主任給我來了電話，問你姥爺是不是今天身體不好，讓他去醫院看看。我問醫生是怎麼回事，他說院長有個朋友找的，其餘的就不清楚。人家主任過年都不上班的，今天下午還特意地去了醫院等著，態度還那麼客氣，我真是……&rdo;

又低著頭摸身上：&ldo;是不是應該給齊主任準備紅包？&rdo;

計晴拉著她道：&ldo;你別忙活了，這件事肯定是姐夫找的，人家一個主任還貪幾百塊的紅包？要不是看在面子份上，誰大年初一還要出診啊？是不是，哥？&rdo;

計寒皺眉：&ldo;你管他叫嫂子行嗎？&rdo;

計晴嘻嘻地笑：&ldo;真會抓重點。&rdo;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來到市立醫院，齊主任是個溫和的書生，客客氣氣地站起來迎接：&ldo;坐下吧，聽說又暈又吐，是嗎？&rdo;

計寒的姥爺看到醫生卻也沒了早前那些毛病，規規矩矩地說：&ldo;早上起來心情有些不好，接著就暈眩嘔吐，拉肚子，沒敢再吃東西。&rdo;

&ldo;一直有糖尿病是吧？多少年了？&rdo;

&ldo;差不多七八年，但是一直不嚴重。&rdo;

齊醫生在紙上擦擦落筆：&ldo;有可能是血糖過低，也不排除腸胃不太好的可能。今天有些檢查不能做，咱們先做個葡萄糖耐量試驗，再做個肽胰島素釋放試驗，糖化血紅蛋白，再做一下胃腸功能檢查，行吧？&rdo;

計寒的姥爺此刻一點氣焰也沒有了：&ldo;好，主任說了算。&rdo;

&ldo;現在都3點了，趕快先去做檢查吧，之後我給你開點藥帶回去，實在不行了才住院。&rdo;齊主任又笑著說，&ldo;凡事看開點，年紀大了就多享點清福，子孫都這麼孝順，看不慣的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身體重要。&rdo;

計寒的姥爺不說話了。

有這麼一種人，對著自家人可以霸道、頑固、什麼都不聽，卻偏偏聽能聽進去外人的話。外人如果是老師、醫生這種讓人敬重的身份，他就越是能表現出最好的一面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