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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胡謅也有炫耀也有訴苦嘆息的,各類事讓姚靜聽得津津有味,對這個世界更進一步瞭解。
大齊傳承五百多年了,在西漢末年的歷史走了岔路,那時代沒有劉秀,劉莽為齊國太|祖所滅,進而取得了大漢天下。
這會兒朝代發展,也和漢代差不多。
不過差異也有很多,比如紙,大齊現在已經全面推行了三百年。
五百年的皇朝已經是比較長壽的國家了,近百年來多多少少發生一些動搖國本的事。
就最近的,死去諡號齊明帝,活了二十八歲就死了,沒留下子嗣,齊宗室按照祖宗家法,自然是奏請皇太后和皇后,為明帝過繼嗣子。
不過皇后和國舅家族郭氏不曾過繼嗣子,反而造反了,郭氏族長做了一個月的皇帝就被齊國三公秘密聯手趕下臺,郭家滿族被誅滅,郭皇后也被逼自盡。
這會兒即位的是從欽州封地過來的桓平以,是齊宣帝的第十一世孫,宣帝時期,桓平以先祖被封為石澗王,封地就在石澗郡,郡府的名字也是那時候改的,這過了百多年,王位早就沒了,到桓平以這代,完完全全成了小吏,桓平以之所以得到朝堂三公認定,最主要的是,桓平以和三公之一太尉常青亭有著莫大的關係,常青亭出自欽州千年士族,桓平以的父親桓祥與常青亭有活命之恩!
就因為欽州石澗郡是皇帝的故里,所以這地界的百姓相比外邊的日子要好過得多。
以前姚靜不覺得,等到親自看到其他地方的莊戶人家生活,恍然才知,能夠有兩頓吃食已經是很幸福的莊戶人家,大多數的人只能吃一頓,而且還是野菜等各種不飽腹的東西,而姚家飯桌上見著了正經的米糧。
「年年有州府出現天災或人禍,前年黃江水患,去年平州起義,今年輪到欽州了嗎?苦煞我大齊子民也!」
說話的是一位花白的老太爺,他這時完全是在悲呼。
「老先生哪裡人?」當下有商客問起了。
「老夫封雋。」
那商客連忙起身,先給這老太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才問道:「老先生可是封中郎大人?」
老太爺,也就是封雋苦笑搖頭:「老夫哪裡還是中郎將,現今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而已。」
商客更加恭敬了,說道:「中郎大人心繫大齊天下,敢於金殿大堂上直陳大齊四禍,真名士也!」
姚靜好奇地看向這位老人,大齊四禍,是什麼?還在大殿上陳述?
馬上就有人解開了她的疑惑。
「宦官干政,恣行不法,矇蔽視聽。」
「太尉持擁君位獲寵,朝擅殺左右親信,專權以弱皇上。」
「賣官鬻爵至庸碌之輩禍害鄉裡,上主百官不仁,民間多暴動。是前秦之亡,亡於起義也。」
「州刺史設外兵,恐有州府子民只知刺史不知天子憂患。「
這情形怎麼讓姚靜莫名地感到熟悉呢?
細想起來,她恍然驚覺,這四禍無不都是一個皇朝走到末路的表現。偏偏刺史擁兵自重,更是早就天下大亂的直接導火線。
如東漢和大唐,就是亡於外鎮。
現在旱情四起,朝堂君主昏庸,只怕會爆發農民起義。
農民起義,各州刺史可不就有名目擴軍了?
這年代的商客其實是變相地士族地主,幾乎都會識文斷字,地位比農戶要高上不少。
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大小而已,普普通通的不知文字的走貨商人根本不會出現在南下的船上。
封雋老先生的話讓商客們談論熱烈,當然也有姚父和一些人什麼不懂。
這船艙的人多少有些資產,姚靜多花了銀子買了這船票,現在發現真是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