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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死啦。”青青心想:“這人片刻之前正要自殺,哭了一場,忽然又笑,她要大哥甚麼呢?啊喲不對,莫非是看中了他!”忙問:“你要他答應甚麼?”何鐵手道:“袁相公你先說肯不肯。”袁承志道:“不知何教主要兄弟辦甚麼事。”他也起了疑心,不即答應。何鐵手向青青、焦宛兒一笑,忽地在袁承志面前跪下,連連磕頭。袁承志大驚,忙作揖還禮,說道:“快別這樣。”何鐵手道:“你不收我做徒弟,我就賴著不起來啦。”青青心頭大寬,笑道:“何教主這麼厲害的功夫,誰能做你師父啊?”何鐵手道:“師父,你不收我這徒弟,我在這裡跪一輩子。”袁承志道:“我出師門不到一年,怎能授徒?何教主如不嫌我本領低微,咱們可以互相切蹉,研討武藝。拜師之說,再也休提。”何鐵手直挺挺的跪著,只是不肯起身。袁承志伸手相扶。何鐵手手肘一縮,笑道:“我手上有毒!”烏光一閃,鐵鉤往他手掌上鉤去。
袁承志雙手並不退避,反而前伸,在間不容髮之際,已搶在頭裡,在她手肘上一託,何鐵手身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但她武功也真了得,在空中含胸縮腰,陡然間身子向後退開兩尺,落下地來,仍是跪著。旁觀眾人見兩人各自露了一手上乘武功,不自禁的齊聲喝彩。
袁承志道:“何教主休息一會兒吧,我要出去會客。”說著轉身出門。何鐵手大急,叫道:“你當真不肯收我為徒?”袁承志道:“兄弟不敢當。”何鐵手道:“好!夏姑娘,我講個故事給你聽,有人半夜裡把圖畫放在床邊。”她一知青青是女子,立時察覺她對袁承志鍾情甚深,而袁承志對青青的神態也是非同尋常,便想到床邊肖像之事大是奇貨可居。青青愕然不解。袁承志卻已滿臉通紅,心想這何鐵手無法無天,甚麼事都做得出,自己與阿九的事本來問心無愧,但青年男女深夜同睡一床,這事給她傳揚開來,不但青青生氣,也敗壞了自己和阿九的名聲,不由得心中大急,連連搓手。何鐵手笑道:“師父,還是答應了的好。”袁承志無奈,支吾道:“唔,唔。”何鐵手大喜,說道:“好呀,你答應了。”雙膝一挺,身子輕輕落在他面前,盈盈拜倒,行起大禮來。袁承志為勢所迫,只得還了半禮。眾人紛紛過來道賀。青青滿腹疑竇,問何鐵手道:“你講甚麼故事?”何鐵手笑道:“我們教裡有門邪法,只要畫了一個人的肖像放在床邊,向著肖像磕頭,行起法來,那人就會心痛頭痛,一連三個月不會好。先前師父不肯收我,我就嚇他要行此法。”青青覺此話難信,卻也無可相駁。袁承志聽何鐵手撒謊,這才放心,心想:“天下拜師也沒這般要脅的。如她心術不改,決不傳她武藝。”當下正色道:“其實我並無本領收徒傳藝,既然你一番誠意,咱們暫且掛了這個名,等我稟明師父,他老人家答允之後,我才能傳你華山派本門武功。”何鐵手眉花眼笑,沒口子的答應。青青道:“何教主……”何鐵手道:“你不能再叫我作教主啦。師父,請您給我改個名兒。”袁承志想了一下,說道:“我讀書不多,想不出甚麼好名字。就叫‘惕守’如何?惕是警惕著別做壞事,守是嚴守規矩、正正派派的意思。”何鐵手喜道:“好好,夏師叔,你就叫我惕守吧。”青青道:“你年紀比我大,本領又比我高,怎麼叫我師叔?”何惕守在她耳邊悄聲道:“現下叫你師叔,過些日子叫你師母呢!”青青雙頰暈紅,芳心竊喜,正要啐她,忽聽得水雲與閔子華兩人來到房外。眾人走了出去。袁承志道:“黃木道長的下落,你對兩位說了吧。”何惕守微微一笑,道:“他是在雲南大……”一句話沒說完,猛聽得轟天價一聲巨響,只震得門窗齊動。眾人只覺腳下地面也都搖動,無不驚訝,但聽得響聲接連不斷,卻又不是焦雷霹靂。程青竹道:“那是炮聲。”眾人湧到廳上。洪勝海從大門口直衝進來,叫道:“闖王大軍到啦!”只聽炮聲不絕,遙望城外火光燭天,殺聲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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