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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慈和地拍了拍皇帝的手。在外頭呆了許久，確實有些乏了。皇帝特地降慢了步速，兩個人朝著永安宮徐徐走去。

回到永安宮之後，林朝暮就被匆匆忙忙地喊了過去。據說太皇太后頭疼又發作了。

第9章 收徒

因為事發匆忙，皇上為林朝暮傳了轎攆。身側的宮女一路小跑，臉憋得通紅，斷斷續續地跟她說著情況。

&ldo;太皇太后頭疼是舊疾，今日在御花園吹了些涼風，才導致舊疾發作。&rdo;

抬攆的宮人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永安宮。林朝暮提好自己所用的東西，著急地趕了過去。

皇帝正坐在床沿，手裡端著一碗藥，拿著藥勺頓在太皇太后嘴邊。因為太皇太后頭疼得厲害，幾個宮女一起都摁不住她。太皇太后身體掙扎得厲害，皇帝手中的藥一晃，灑了一大半出來。王德全躬著身子，拿著帕子擦灑在皇帝身上的藥。

&ldo;下去&rdo;，皇帝不耐煩地斥道。

&ldo;再去熬一碗藥過來&rdo;，皇帝語氣低沉地可怕。空氣壓抑地厲害，房中的人都是大氣不敢喘，只是小心地聽著吩咐。

張太醫只是習慣性地捋了捋山羊鬍，只是一張臉苦得極其難看，向林朝暮投去一個手術無策的眼神。方才他施針時，太皇太后實在是不適合，亂動中扎錯了好幾針。好在只是被斥責了幾句，要不然這會就已經被拉下去打板子了。

林朝暮小心翼翼地說了句:&ldo;皇上，讓草民試一下?&rdo;

張太醫朝著林朝暮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

&ldo;嗯?&rdo;

皇帝瞪了他一眼，張太醫低頭不敢動作，暗道不妙。

林朝暮拿過自己的醫藥箱，從裡面拿出幾根銀針。她示意宮女們鬆開太皇太后，從皇帝手中接過藥碗，&ldo;給我吧&rdo;。

目光交匯中，深邃的黑眸竟緊緊地盯著她。那一刻，少了幾分威嚴，多了擔憂和心痛，甚至，他看著她還有幾分乞求的意味。沒想到，處於九五之尊的皇上，也有軟肋，沒有每天都表現出的那樣無孔不入。

&ldo;皇上別擔心&rdo;，林朝暮只是匆匆說了一句，但說的真誠。她坐在太皇太后床邊，緊緊握住太皇太后的蜷曲的手指，拿起銀針利落乾淨地紮了下去。

&ldo;李嬤嬤，不要讓太皇太后亂動。&rdo;

不等李嬤嬤回答，就聽到皇帝的聲音:&ldo;朕來&rdo;。

張太醫:&ldo;&rdo;區別對待?!

等到皇帝按住太皇太后的頭的時候，林朝暮抬頭看了他一眼。林朝暮點了點頭，便定下心來施針。太皇太后行完幾針，就會握一下太皇太后手掌，以示安慰。她是醫者，她知道處於病痛中的人，最沒有安全感。

&ldo;皇上---&rdo;太皇太后的聲音細微，聽起來極其虛弱，彷彿只剩了這一口氣。這個聲音讓林朝暮頓住了。她抬頭，望向皇上。他神情依舊沉穩，只是眉頭緊鎖著。注意到林朝暮的目光，皇上搖了搖頭。

莫非太皇太后口中的皇上指的是&ldo;先帝&rdo;?林朝暮並沒有多想，繼續行針，意外的是，太皇太后都異常地配合。在林朝暮收針的時候，房中的人都大鬆了一口氣，林朝暮一直提著的心也落下了。

太皇太后已經沉沉睡去了，安詳的模樣讓人十分心疼。皇帝坐在床前，細心地為她掖好了被子。隨之就擺了擺手，林朝暮和張太醫會意退下。

&ldo;林公子，這針法實在是精妙精妙，定是得了顧神醫中真傳。&rdo;張太醫沒忍住，驚嘆脫口而出。剛才林朝暮施針的時候，張太醫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