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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衡打斷他的話:“雲白,一項一項來,說清楚。首先,如何先攻下木子縣,你們的計策如何?冬天水少,咱們船隻更少,木子河冬天也不結冰,怎麼順著木子河下去?”從壘州地域上看,木子城陷進去的,如何能悄然無聲地進去,而不驚動其他關口和城池呢?
雲白道:“我之前想了個法子,壘州城池之間交往密集。我們佯裝攻擊餘令關,木子縣必然會增援餘令關,兵士往來頻繁。我們可扮作壘州兵士,這樣,多可引數千餘兵士進入木子縣。”
千餘也不夠。
“臘月,壘州家家戶戶都要鳴炮敬神,咱們可以扮作商人,以賣鞭炮為名進入木子縣。這法子頂多能進百餘人,進入木子縣後,木子縣沿河的居民多飲河水,我們可往河水緩流的地方投毒,引發惶恐。這時候再引數千兵,佯裝肅清投毒亂民,趁虛而入。”
這法子,有點兒毒。
“此時李古必然會察覺,我們可趁機攻城,他肯定收兵全力守城,則我們後邊的兵士可傾數進入——因為前邊聲東擊西的法子,別的城池還在關注餘令關的動向,必然來不及援兵。”
岑破荊、容越、凌罕均面色平常,看來早就商量過了。
遲衡說道:“這法子歹毒了點,但可行,下毒時務必要注意分寸。那麼,誰來佯攻餘令關?要聲勢浩大的話,必然得是——破荊你了。”
不錯,只有岑破荊親自統兵,才可能讓人相信。
岑破荊點頭:“可以。我領數千兵,可以給他造出數萬兵的勢,必然叫壘州全州將領都知道,顏王軍要攻餘令關了。”
虛張聲勢。
岑破荊指著容越凌罕說:“扮作壘州兵士一事,可由容越引領;投毒一事,毒都已經備好,凌罕來做;攻城的話,你二人一起。遲衡,你領其餘兵士在後,攻城務必速戰速決。”
一念閃過,遲衡道:“你們的毒是什麼毒,喝了會怎麼樣?”
凌罕答:“輕則口吐白沫,重則死亡。”
雲白微皺眉。
遲衡一聽就明白這毒必然不是輕的:“太狠毒了,我帶的——郎中安錯,讓他配一些奇藥,既能達到目的,又不要傷了無辜百姓,打戰是打戰,不要損了陰德,何況攻下木子縣咱們還得守呢。”
進攻木子縣一事,就是如此。
遲衡指著地圖道:“攻下木子縣後,你們準備進攻……止城?止城的城將是石韋?”止城在木子縣的西南方向,北邊是餘令關、漁水關和漁水城等。
雲白點頭:“正是。”
遲衡立刻道:“止城不能攻擊。因為石韋是遠近聞名的儒將,治兵如其人,綿裡藏針,從不鋒芒畢露。”
岑破荊若有所思:“止城看上去像棉花,一進就是磁鐵。四五年前,夷州的亂軍就曾妄圖進攻壘州,皆是陷了止城,那時就是石韋為將,尚不到十八歲。可是,也只有止州最弱,與霍斥一起連橫,應該沒有問題。”
遲衡道:“如果是從木子縣回馬,咱們寧可去攻漁水城。”
眾人面面相覷,容越困惑:“為什麼不攻擊駐兵不到十萬的止城,而要攻擊重兵駐紮、城池堅固的漁水城呢,這樣不是更難攻擊嗎?遲衡,你是不是在石韋手裡吃過虧?”
岑破荊調笑:“聽聞石韋是難得的儒將,俊美非常,你莫非心動了?”
遲衡連踢了他三腳,哭笑不得:“滾!我都沒見過他!”
眾人都一起笑。
遲衡把地圖展開:“我寧願與險關固城較量,也不願和良將較量。因為和他們鬥,一則他們足智多謀,計謀不容易得逞,二則他們就佔著人和的優勢,一呼百應,三則他們狡詐,咱們一個不小心就陷入泥沼之中。我們若將兵引向止城,極大可能會被石韋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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