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2/5 頁)
霍斥說的對,太倉促了。
可是不照做的話,萬一崔子侯真的下令將岑破荊砍個手砍個腳,又該怎麼辦呢?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暗夜裡,寒風蕭瑟,黑樹簌簌。
遲衡騎著馬信步走著,漸漸地遠離了營帳,走到了一處必經之路上,遙望天際寥寥三四顆星辰,光芒微弱。
勁風襲過,他忽然又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這個聲音是清清脆脆、一場清晰、且是隻有一匹馬的馬蹄聲,三更半夜,來的又是誰呢?
遲衡鞭馬上前,不急不緩地迎過去。
那人大概也聽到馬蹄聲,行進放緩了,在前方大約三丈遠。兩人對視著。天黑,無月,遲衡只能看清那人穿著黑色的裘衣,戴一頂范陽笠,將臉遮住了,馬卻沒停,慢慢地走近。
是敵是友?
雪夜而來看這架勢像敵人,但身上那麼安靜的卻沒有殺氣。
遲衡略一遲疑,忽然一道光芒閃過。他連忙抬刀一擋,叮的一聲脆響響破雲際,光芒倏然回去——方才的一剎那,遲衡看的分明,那人使的原來是雲鉤。不知是用什麼打製而成,夜裡仍十分明亮,鉤心鉤魄,轉得飛快。
遲衡鞭馬而上。
二話沒說,揮刀就砍。
那人動作極為嫻熟,雲鉤使得像旋風一樣團團地圍在遲衡身邊,收放有度。除了攻擊,那人的閃躲亦極為矯健,遲衡數刀下去,連他的衣邊都沒沾上。
高手只需三招,即可看出端倪。
好武藝,遲衡暗下歎服。那人雖然招招剛勁有力,但並沒有衝著自己要害而來。所以遲衡也微微將殺意收斂,兩人快刀飛鉤佔了二三十個來回,有斗笠圍擋,遲衡始終沒看清他的容貌,那動作又十分叫人生疑。
心下一動,立刻反手一收刀,縱馬回奔。
正好好打著,遲衡這一抽身離開,那人一愣之後自然策馬追來,手中的雲鉤飛得如行雲流水一樣。
遲衡大喜,忽然回馬一刀。
這一刀又快又準,直奔那人的斗笠而去。這一瞬間的翻轉實在出乎意料,所以那人習慣性地仰頭一躲,范陽笠原本是有些遮雪的紗,頓時覆在他的臉上。
其實,尚有一臂之距,遲衡一氣呵成,快刀又揮了去來。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左手迅速將斗笠一拂,右手同時甩出雲鉤,恰如飛輪一般清清脆脆地打在了刀上,力道剛猛。遲衡的手一振、一偏,大刀在一側劃出了一道弧線。
砰——
斗笠落在地上。
遲衡目瞪口呆地看著來人:“郎將!怎麼是你!”
馬上之人,不是顏鸞又能是誰?
一剎那,無數的心思湧了上來,即使穿著黑色的裘衣,身形卻是與紅裘衣時沒有兩樣;即使是對陣,鉤法嫻熟有度,但飛向自己時根本就沒有鋒芒。
早應該想到才是啊!
顏鸞下馬將斗笠拾起,瞅了他一眼口裡讚道:“有兩下子,不錯!”
欣喜若狂,遲衡飛速跳下馬來,飛奔上前,不管不顧,一把握住了顏鸞的手:“郎將,你怎麼來了!”
顏鸞拿著斗笠重重地磕了他一下:“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聲音有點沙啞。
應是日夜趕路累的。遲衡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只知道緊緊地握住他,不放開。
顏鸞被他莫名的熱情驚得有點懵:“放手放手,我又沒受傷,你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你還準備在兩陣之前呼呼大睡啊?”
顏鸞說不要驚動了其他人,遲衡也就與他悄然回到帳中。顏鸞斗笠摘下放到一旁,燈燭之下,腰蠻腿長,黑衣倍增颯爽。
沒留心遲衡的感慨萬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