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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昉忽然問道:&ldo;這次回家,看到沈尚書可還好麼?聽說他告病多日了。&rdo;
&ldo;二叔是裝病罷了,我看身子骨比我走之前還硬朗多了呢。&rdo;
謝昉心下安慰,在這清流黨合力圍攻謝氏的今日,沈泰身為禮部尚書卻願意告病置身事外,已經算是在幫他了。他笑道:&ldo;那定是沒有你時常在身邊氣他,所以心情好,身體就硬朗了。&rdo;
&ldo;胡說!&rdo;她終於被逗笑,轉念又慼慼起來,抱著他的胳膊不曾撒手,一味撒嬌道,&ldo;便同我一起回尚書府睡嘛,悄悄的去,從角門進,沒有人會發現的,好不好嘛?&rdo;
&ldo;芳年……&rdo;他想硬下心來說這樣不穩妥,不方便,不合適,再等幾日便好,卻在她的攻勢下迅速瓦解。
&ldo;跟我一起回去嘛,否則這車夫和車都是尚書府的,我不會下令讓他停下來的,謝大人難道要跳車嗎?&rdo;她動之以情之後,再要挾。
&ldo;好吧,好吧。&rdo;謝昉無奈的搖了搖頭,點著她的額頭,&ldo;真不知道沈元輔怎麼生出這麼個霸道又粘人的女兒。&rdo;
說她霸道也就罷了,從前若有誰敢說她粘人,她是絕對會急眼的,誰粘人?本小姐堅強獨立,誰也不粘也能自得其樂,活得滋潤。可是現在,她就是粘人了又如何?反正粘的是先帝親自賜婚的夫君,誰敢置喙?
直到傍晚,壽康宮中,太后仍在仔細端詳著那些畫作,猶記得當初,她心情煩悶時才會動筆墨,那是第一次,錦源不在,讓他在旁伺候著。
她心情不好,一失手便在宣紙上留了墨點。她在意一個圓滿,這將將完成的畫作便是廢了。他見了卻是可惜,鬥膽啞著嗓子問,娘娘嫌棄汙了紙,不如賜給奴婢。
後來,不知怎的,她最後那筆總是手顫。
展卷即見的那點點茜紅,便是她人生中最狂妄不羈的一點情意。
☆、催生(捉蟲)
在尚書府蟄居幾日,謝昉倒也不算吃白食,閒暇中教起妻弟沈宏武藝來。
其間還收到了一封南京來的信,是好鄰居周白卿關切,問近來京城內境況如何,是否需要幫忙。謝大人見了信,表示非常感動,並讓沈芳年回信直接拒絕了。
這樣過了十來日,終於有了一個好訊息。紀煜下令命錦衣衛捉拿了之前專門負責為先帝煉丹的張天師,審問此人證實了煉丹一事從來都只有陛下和他二人商量知曉,從來沒第三個人知曉丹藥配方。
這樣一來,原本給謝崇禮的罪名便不再成立了。謝昉和沈芳年知道這事肯定還有下一步,但至少心中一塊大石頭是落地了。
又過了兩日,下了聖旨,司禮監掌印太監,雖無死罪,卻有結黨營私之嫌,縱容屬下盤剝百姓之弊,現去其官職,罰去看守祖陵,月底啟程。
守陵,說的可不是在南京的太/祖陵墓,而是在龍興之地中都鳳陽的紀氏祖陵。比起南京,中都鳳陽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去守陵,必然是個苦差。這樣的一個結果,是他們預期得到的,經歷這一場風波,謝崇禮能保命便已是萬幸,又怎可能再回到以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了呢?若非宮中還有一位謝貴妃,恐怕連謝昉也要被累及了。
距離月底也沒有幾日了,時間緊迫,刑部那邊還沒有放人,謝昉便趕緊命謝忠帶著龐英抓緊收拾,只撿有用的東西帶。
這天夜裡在尚書府中自己曾經的房間,沈芳年剛剛沐浴完,披上棉布睡衣,謝昉才剛剛從外面回來。
&ldo;又忙到這麼晚。&rdo;她將濕發從衣領中拎出,一面問。
謝昉卻搶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