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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矮一點的少年,眉目如畫,臉頰上的嬰兒肥尚未完全褪去,澄澈的大眼睛璀璨如明珠,膚白勝雪,吹彈可破,他看上去是那樣明亮生動,乾淨得不似凡塵中人,方穗看他第一眼便知道,這必然是個從小被寵到大的孩子,溫室裡精心培育的嬌花。
兩人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但周遭的氛圍無端將旁人隔絕開,似乎無人可以插-進去。
「哥哥今天雨好大呀,你要不要先和我回家,我讓司機叔叔開車送你。」亭析眨巴著大眼睛提議道。
鬱臨莘抬手捏捏他臉頰上的小奶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拐我去你家玩。」
亭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去嘛去嘛,外公前幾天回國給我帶了一副水晶棋盤,我們一起玩。」
鬱臨莘正想逗逗他,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臨莘。」
他以為暴雨如注,令他產生幻覺,鬱臨莘扭頭對上方穗陰鬱的雙眼,頓感毛骨悚然,後背瞬間爬滿密密麻麻的白毛汗,心臟劇烈跳動,像極衝出軌道的列車,失去控制。
方穗看向亭析,溫柔地笑了笑,詢問鬱臨莘:「你朋友?」
亭析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想問對方是誰,鬱臨莘緊抿嘴唇,整個人宛如即將繃斷的弓弦。
「少爺,我來接您放學。」亭析家的司機撐著雨傘快步走到亭析面前。
鬱臨莘心下一鬆,催促亭析跟司機回去,「快走吧,一會兒雨下得更大,開車有危險。」
亭析一步三回頭,「可是……哥哥你……」
鬱臨莘截斷他的話,「我有事,下次陪你玩棋。」
亭析疑惑地看了看鬱臨莘,又望向一旁的女人,好奇鬱臨莘是因為要陪她嗎?
縱然心中百般疑問,亭析仍然乖乖上車。
見載著亭析的車離開,鬱臨莘狂跳的心臟逐漸恢復平穩。
方穗舉著傘走到他身旁,「好漂亮的孩子,你新交的朋友?」
「一個學弟,碰巧沒帶傘。」鬱臨莘面無表情,尋常人難以分辨他話語間的虛實。
「倒是你,這麼大雨,跑來學校幹嘛?」鬱臨莘漆黑的眼瞳凝視方穗。
方穗眉眼彎彎,和藹地笑道:「媽媽擔心你忘記帶傘,特意接你回家。」
鬱臨莘瞥見她濕透的鞋襪和髒汙的泥點,眸光閃爍,心中五味雜陳,「下次別來了,很危險。」
「我送你回家,給你做好飯得去打工。」
方穗沉默不語,兩人一前一後朝回家的方向走,幾分鐘後,一直安靜的方穗突然質問鬱臨莘:「你是不是嫌棄我?不想讓人知道你有個神經病母親?」
「我就知道你和你爸一樣狼心狗肺!」
毫無預兆,方穗發瘋似的衝上前,對著鬱臨莘又抓又撓,歇斯底里。
她掀翻了雨傘,傾盆大雨毫無遮擋地澆灌在兩人頭頂,打得鬱臨莘頭皮生疼。
路人瞧見這一幕,紛紛繞道,同時無比好奇發生了什麼。
方才的溫情維持沒幾分鐘,徹底破碎,鬱臨莘早已習慣這種變化,他習以為常地任由方穗打罵,直到方穗精疲力盡,才帶著一身傷揹她回家。
躺在床上的方穗眼神空洞,嘴裡仍念念有詞地咒罵著鬱臨莘的父親,緊跟著咒罵鬱臨莘。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話語不堪入耳,鬱臨莘麻木地做好飯菜,坐在破舊的飯桌前快速吃完。
「媽,我把飯菜放在鍋裡熱著,你記得起來吃。」鬱臨莘和方穗打了聲招呼,拿上外套,「我打工去了,晚上會晚點回家。」
方穗意識到他要出門,迴光返照般坐直,死死抓住鬱臨莘的手腕,「不準走!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個賤-人?!」
「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