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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他成績好,學校為了留住他,免了他的學費,補貼他生活費,每學期發給他獎學金,平時零零碎碎獎勵他作業本和學習用具,若非如此他大概初中沒唸完就會被迫輟學。
薛廉抱著一盒紙巾,眼淚鼻涕一把抓,「太可憐了我的崽。」
鬱臨莘:「……」
「太噁心了,把你的鼻涕擦乾淨。」
薛廉難得沒被他的毒舌激怒,「嗚嗚嗚,好的崽。」
亭析在旁邊刷微博,譏諷道:「果真是笑貧不笑娼,這麼勵志的成長經歷他們不應該感動哭嗎?居然覺得鬱臨莘給粉絲丟人。」
當事人鬱臨莘心態平和,撫著他的背給他順氣,「別看了,為這些人生氣不值得。」
亭析氣呼呼地退出微博,「我去打個電話。」
他倒要看看,誰在背後搗鬼。
亭析腦子裡已經鎖定一個人。
畢竟對方前些日子剛威脅過自己。
鬱臨莘開啟電腦,安慰薛廉,「我問心無愧,你不必擔心。」
薛廉怔忡,緩緩點頭,「嗯。」
片刻後,他好不容易問出口,「那場火災真的是意外嗎?」
鬱臨莘敲鍵盤的手指懸於半空中,他的沉默叫薛廉心跳加速。
詭異的安靜,令薛廉聽到自己擂鼓似的心跳聲,他終於無法忍受,大喊:「你倒是張嘴啊!我膽子小,經不起嚇!」
鬱臨莘噗嗤笑出聲,瞥了眼門口,「不是。」
薛廉呆若木雞,艹!他該不會真帶了位法制咖藝人吧!
薛廉的表情過於好笑,嚴肅的氣氛剛升起又迅速消失,鬱臨莘修長的手指掀起衣擺,薛廉驚恐地移到沙發另一角,遠離他,「你幹嘛?!我是直男!」
鬱臨莘無語,「我讓你看文身。」
「哦哦哦,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破罐子破摔,變態了呢。」薛廉拍拍胸口。
無論第幾次見到這個文身,薛廉仍感覺它神秘而美麗,並非尋常的美,而是一種殘酷的美,花紋繁複,細膩精緻,稍稍想像一下鬱臨莘文身現場,薛廉便感同身受般無法忍受,手腳發軟,面板刺痛。
「它是太陽。」鬱臨莘垂首凝視文身,眸光溫潤。
薛廉點頭,他沒瞎,認得出。
鬱臨莘聲音裡染著笑意,「是亭析。」
薛廉醍醐灌頂,這麼大,這麼痛的文身其實是亭析?亭析是鬱臨莘的太陽,所以他要把亭析文在身上。
「……」
薛廉心情複雜,「人至少不應該這麼戀愛腦。」
鬱臨莘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它可比毒-品更能讓我忘記痛苦。」
薛廉預感正題來了。
鬱臨莘手指摩挲那片文身,長睫低垂,叫人無法窺見他的情緒,「除此以外,文身下面有一道醜陋的疤痕,我不想被小曦看見。」
用不著薛廉發問,他旋即揭曉答案:「是刀傷。」
「我媽趁我睡著捅的,她原本對準我的心臟,但我突然醒了,朝旁邊閃躲,只被她捅到腰。」
薛廉目瞪口呆,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鬱臨莘的故事還在繼續,「我媽放了火,鎖死門窗,準備和我同歸於盡,我拼盡全力砸開窗戶,跳了下去,興許我命硬吧,三樓沒把我摔死,僅僅骨折而已,多虧樓下包子鋪老闆心善,把昏迷的我送去醫院搶救,勉強撿回一命。」
鬱臨莘按照方穗的意願和亭析分手,搬到陌生的城市,按照常理她應該逐漸好轉,但沒有,她的病情持續惡化,一秒鐘看不見鬱臨莘便會砸東西,尖叫,鬱臨莘無可奈何,每天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可他實在太想亭析了,他才十八歲,暗無天日的生活令他焦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