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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隔著玻璃窗跟沈恪對視時,猛然間想起柏拉圖關於肉體性交和精神性交的討論,那位神一樣的哲學家說,精神性交需要一個精神上依戀的物件。
林聲似乎突然明白了,他對沈恪的慾望除了肉體性交之外產生了精神性交的需求,他太渴望被看到,而恰好在他最需要被注視的時候,沈恪看見了他。
沈恪未必是林聲心之所愛,但一定是林聲的精神依戀物件。
林聲也笑了,朝著窗外樓下的人揮手。
他攥著手機,拿起桌上的禮物,快步下了樓。
沈恪等在外面,眼裡盛著笑意,靜待林聲的出現。
咖啡店的玻璃門被推開的時候,沈恪甚至覺得自己能從林聲的動作中感受到對方急於奔向自己的心情,當然這很大程度上會是他一廂情願的解讀,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沈恪已經很久沒這麼輕鬆過了,他在約林聲的時候就決定暫停一切惱人的事,專注地感受林聲帶給自己的這個夜晚。
他喜歡跟林聲相處,因為在這個人面前,他可以做那個自己想成為的人。
林聲說:「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等我了。」
沈恪知道他之前約了人談事,所以發訊息過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要多等一會的準備,這家咖啡店離沈恪進來的那個小門不遠,吹了冷風的沈恪打算先進商場暖和一下,沒想到隨便走走就恰好看見了林聲。
「我也是剛到。」沈恪掃了一眼林聲手裡拿著的那個禮物,下意識以為是送給自己的。
他把手裡的白色紙袋遞給林聲:「給你的聖誕禮物,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希望你能喜歡。」
林聲有些慌了,他完全忽略了要準備禮物這回事。
他這個人在這種事情上實在沒有經驗,也幾乎沒有那個意識,一時之間不知道應不應該收沈恪的禮物。
沈恪從他的反應中讀懂了個大概,看來林聲手中的禮物並不是給他準備的,應該是剛剛見面的人送的。
沈恪笑:「你不要有什麼負擔,其實就是我畫的畫。」
他把小袋子遞到林聲手裡:「一幅小畫,可以隨便擺在哪裡。」
林聲聽他這麼說,知道如果拒絕才是真的沒禮貌,於是接過來道了謝。
林聲沒有過多解釋自己沒給沈恪準備禮物這件事,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心照不宣,解釋也沒太大意義,林聲索性就不說了,他只希望自己下次再跟沈恪見面的時候能想著回個禮。
他不願意欠別人的。
兩個人慢悠悠地在商場裡逛著,沈恪問他:「你平時會出來逛逛商場嗎?」
林聲笑著搖頭,沈恪說:「我猜也是。」
他說:「你這個人看起來少言寡語的,也不太喜歡個人接觸。」
「會讓人討厭嗎?」林聲隨口問道。
「不會啊,」沈恪趕緊回答,「不過跟你相處的人可能會很擔心自己被你討厭。」
林聲沒想到沈恪會這麼說,他一直覺得在兩人的相處過程中,更加小心的人是他。
「我這個人粗心大意的,也不太知道怎麼哄人開心,總怕哪句話說得冒犯到了你,或者什麼事做得有些越矩了讓你覺得不舒服。」沈恪一直都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他看得出來原本林聲打算留宿的,可是在他問了太多隱私之後,林聲突然改變想法,找了個很拙劣的藉口離開了。
對於那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沈恪始終耿耿於懷,之後的兩次見面,林聲也都沒有留下跟沈恪過夜,做完不管多晚都會堅持離開。
沈恪一直想找個機會跟林聲道個歉,他們倆的關係本來就不應該彼此探究得太深刻,無論是林聲還是沈恪,都沒有做好讓對方真正滲入自己真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