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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順杆爬：&ldo;誰說你沒文化，阿婆，你普通話說得這麼好，而且，就你昨天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這所謂大學畢業的還無法完全理解呢!&rdo;&ldo;好好，&rdo;惠天婆笑眯了眼，&ldo;後生仔，不用再誑我開心了，你要是不嫌艱苦，就跟我去吧。&rdo;

&ldo;遵命!&rdo;區元雀躍起來，接過惠天婆的籃子就往外走。惠天婆喊了一聲：&ldo;周妹，我跟區先生拔草藥去了。&rdo;

&ldo;嗯。&rdo;周莫如在屋裡含混地應了一聲。

62

區元跨著籃子，跟在惠天婆後面，出了佛堂的山門，往後山拐上去。

南塔山屬紅土丘陵性質，土質較粘。山上又多灌木。區元沒有思想準備，穿著皮鞋，久沒走過山路的他，走不了多會便落在惠天婆後面，氣喘吁吁的，搞得一個60歲的老太婆老要停下來等一個30歲不到的後生仔。

惠天婆眼尖，不時發現有用的草藥。有時候，她也叫區元自己拔。絕大多數青草藥，區元都不認得，只看到有一兩種好像是蛇針蛇舌草之類，問惠天婆，她只是笑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一個小時不到，區元已是汗透衣背。惠天婆看著他，自豪地說：&ldo;看來，我這身子骨還行啊!&rdo;區元臉一紅，自我解嘲地說：&ldo;在城裡太缺乏運動了。上大學前，我在老家也是經常幫父母做農活的。&rdo;

惠天婆問：&ldo;你老家是哪裡的?&rdo;

&ldo;湖南。&rdo;

&ldo;哦，那麼遠。&rdo;

&ldo;不遠的阿婆，湖南是離廣東最近的省份之一了。&rdo;

惠天婆若有所思地說：&ldo;所以我就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要往城裡跑。幾年前周老師要帶周妹去，我就勸過他，說別人的閒言碎語不必理會，李明期那後生又是手腳不乾淨自己害了自己的，怎麼也能算在周妹頭上?周老師不聽，帶著周妹一去廣州，又出事了不是?周妹這妹仔生得這麼好看，人見人愛，在大城市裡還能不更加招蜂引蝶?搞得後來要花錢去整醜，你說這不是作孽嗎?&rdo;說到這裡，惠天婆突然發覺對區元這麼說，有把他也當成&ldo;蜂蝶&rdo;之嫌，連忙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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