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窮碧落下黃泉(第1/2 頁)
“你根本不配生下王爺的血脈!”
“你不過是王爺登上皇位的一塊墊腳石!”
“洞房花燭夜……是我,王爺根本不屑於碰你!”
“哈哈哈哈——”
幾句話,擊碎了二皇子妃閆芷玉的驕傲,讓她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顫抖不能言。
大慶王朝 嘉元三十年 深冬
申時,一行十多人風塵僕僕騎著快馬從京城北門而入,直接奔入了皇城。
隨後,兵馬司、皇城司全部出動,京城戒嚴。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有三十多年了吧!
六十多歲的老翁在屋內感嘆,房門、窗戶關的嚴嚴實實,連一絲縫也不敢留。
酉時,皇宮裡響起了喪鐘。
一聲接一聲,足足響了九十九聲。
大慶皇朝第十二位皇帝嘉元帝殯天了。
訊息靈通的公侯王爵知道,駐守北疆十二年的梁王進宮了,這個最冷門的三皇子梁王贏得了大慶皇朝有史以來最慘烈的皇位之爭的勝利。
皇宮裡的情況不得而知,本該處於風暴中心的梁王府,出奇的平靜。
梁王府內,一如既往地安靜。
主院裡,燈火通明,卻不見人影。
從什麼時候起,偌大的梁王府總是安安靜靜,丫鬟、婆子們總是低著頭,行色匆匆,沉默而迅速地做事,卻很少停下腳步或者交談。
梁王妃閆芷玉獨自坐在主院的臥房內,影影重重的燈火下,看著鏡中的容顏。
今晚,梁王已經進了宮,皇上已經殯天,相信梁王已經繼了位,宮中馬上就要來人了吧?她很快也要進宮了。
不知道為什麼,閆芷玉的心空落落的。
就像之前十二年她獨自度過的每一個夜晚。
“砰——”
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分外驚心,閆芷玉緩緩地將視線從銅鏡上移向房門,看到了呂嬤嬤。
跟在呂嬤嬤身後的,是個抖抖索索的小丫鬟,看著有點眼熟,她卻不認識。
小丫鬟端著一個托盤,上面不是進宮的大禮服,而是……一個青花瓷酒壺和一盞酒杯。
閆芷玉轉頭看向呂嬤嬤,表情平靜,眼神銳利。
眼睛中掀起了滔天的波浪,又在沉默中迅速平息,她想到了,她應該想到的。
呂嬤嬤的心突地一跳,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跟著這個主子已經十二年,卻感覺從未走近這個主子。
“王妃,我來送您上路!”呂嬤嬤垂首斂眉,姿態如第一次見到閆芷玉一般恭敬。
“為什麼?”梁王妃閆芷玉的聲音清冷,就像她的為人,端莊大氣卻清冷疏離,在她身上,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情緒的波動。
“王爺已經繼承了皇位。”呂嬤嬤沒有抬頭,她感覺閆芷玉的視線移開了,但她還是不敢看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十二年的相處與追隨,何況,閆芷玉為人雖然冷清,卻是個好主子。
可惜,可惜。
閆芷玉長長舒了一口氣,輕輕的嘆息聲在寂靜的室內迴盪,伴隨著突然響起的燈花聲,說不出的詭異。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釋然,閆芷玉看著燭臺上跳動的火苗,她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靜。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她是梁王妃,但又與梁王的謀士何異?
她與梁王,也就揭蓋頭時那一眼,還有洞房花燭那一夜。
之後,就是十二年的分離與獨守。
閆芷玉努力地回想,卻怎麼都想不起她的夫君、梁王的樣子。
雖然呂嬤嬤沒有說原因,但閆芷玉想起了鏡中的自己,剛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