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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就是你處分我們是不對的,你要找毛病直接找一線工人才對,他們幹不出活兒,你憑什麼拿我撒氣?
梁國棟能找嘛?要知道生產雪糕的都是江湖經驗十分老道的女工,不但一個賽一個的潑辣,一個個的老公不是分廠的骨幹,就是部門的小領導,梁國棟真要較真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於是生產上抓不了,就抓銷售,總是完不成任務,不整頓不行。
然而當他剛準備拿幾個跑銷售的小嘍囉開刀,來個殺雞儆猴,分廠的銷售科長就跑過來,先是大罵生產質量不過關,然後又指責庫管方面不作為,最後痛哭流涕的說他們銷售在外面是多麼不容易,拿著爛到家的雪糕跑人家國營店、供銷社裝孫子,才有現在的業績。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我們銷售是無辜的。
梁國棟不敢動了,因為他看出來了,九分廠的銷售已經抱成團了,他要是敢動,銷售們分分鐘就能走個乾淨。
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估計還做不到,可是幹銷售的哪個不是跟廠領導沾親帶故?不然怎麼可能混上這麼個穩賺不賠,且油水十足的職位,所以他們想走真的是分分鐘的事兒,反正這年頭銷售緊缺,去其他分廠人家來樂不得呢。
可九分廠要是沒了銷售,雪糕誰去推銷?他梁國棟赤膊上陣嘛?
於是想想,還是算了吧,維持現狀總可以吧,梁國棟徹底妥協了,卻不成想妥協也出了罪過,雪糕弄得一塌糊塗,可畢竟還有些市場,九分廠的生產一直沒停過,效益比不上別人,但在永宏廠內部還算過得去。
如此引來不少人眼紅,別人也就罷了,臨近雪糕生產車間的九分廠的機加工車間也眼紅,這就讓梁國棟氣憤了,別人眼紅也就算了,九分廠內部眼紅不是扯淡嘛。
結果人家機加工車間的車間主任代表車間全體員工給梁國棟一份屬著全體員工簽名的請願書,言辭懇切,感情真摯的表示,他們不想做無所事事的蛀蟲,有手有腳的他們要用自己的勞動養活他們自己。
說白了,就是不想幹又髒又累的機械加工活計,簡單輕鬆又有效益的雪糕多好,兩個車間的工資待遇都一樣,憑什麼我們幹得又累又髒,人家就得輕輕鬆鬆,所以,我們也要做雪糕。
梁國棟無語了,無奈了,大把大把的頭髮一個勁兒的掉,他在九號樓做廠辦主任時,把一個個領導哄得暈頭轉向,將個頂個野心勃勃的分廠廠長和部門負責人治得服服帖帖。
怎麼就下到分廠,就搞不定底下的工人隊伍了呢?
偏偏這個時候他又盯上五分廠廠長的位置,問題是亂麻一樣的九分廠實在是讓他心裡不牢靠,廠裡再不濟也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分廠交給一個不懂經營,沒法創造效益的人去管理。
怎麼辦?梁國棟鬱悶,焦慮,抓頭髮。
就在梁國棟坐在辦公室裡愁著該怎麼彌補短板,從而破局時,一名女文員叫門進來說道:「廠長,有個叫寧曉東的人找您。」
一聽是寧曉東,本就愁得慌的梁國棟立馬就氣不打一處來:「叫他滾蛋,我不見。」
工作人員出去了,可沒等兩分鐘,就聽外面傳來跨擦跨擦瓷器碎裂的聲音,而後女文員又匆匆跑進來,慌張道:「廠長,他說你不見,他的砸了咱們的辦公室,兩個花瓶已經……已經……被他給砸了……」
「還反了他了,他們來了多少人?叫廠保衛處,我就不信一個無業遊民還敢在這兒撒野!」
梁國棟氣得騰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可這話剛說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便從門外傳進來:「梁哥,這你就不地道了,咱兄弟怎麼說也是老熟人了,怎麼?見一面兒那麼難?」
「沒讓你上來,你怎麼自己上來了……啪……額……」
沒等梁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