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4 頁)

燕歸知道生死就在一刻，拼命地動了動舌，竭力吞那丹藥，陳蘭橈看出端倪，忙解下腰間水囊，拔出塞子，放在他唇間。

一股甘泉般的水緩緩流入，裹著那顆丹藥，滑下嚥喉。

燕歸總算緩過一口氣，但陳蘭橈卻驚呼了聲，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原來方才她用力間，不知不覺弄破了燕歸本就乾裂的嘴唇，以至於又流出血來，沾在手指之上。

正要掏出手帕擦拭，目光轉動，卻看見燕歸胸前透出一角絲帕，陳蘭橈怔然，抬手輕輕一扯，便扯出那塊沾滿汙跡跟血漬的帕子，她呆了呆，然後看向燕歸：&ldo;這是我的……原來被你收起來了呀。&rdo;上午她用這手帕給他擦臉，弄髒了後便扔在地上，後來師神光聞聲來看，誰知屋內並無人跡……陳蘭橈早忘了這回事。

此刻她看著這方手帕，又看著燕歸，竟嘆了口氣：&ldo;都髒了，你收起來做什麼？上午神光哥哥來看的時候，你藏到哪裡去了？&rdo;

燕歸此刻無法做聲，自然不能回答她。陳蘭橈放下那帕子，說道：&ldo;我本來以為你走了的，沒想到你竟然在……你是不是聽到我跟小黑說的話，所以才留下來等我的？我真的帶了好吃的來哦。&rdo;

燕歸啼笑皆非，他若是有能走的體力，早就遠走高飛，又怎會愚蠢到信一個少女對狗兒說的話。

陳蘭橈把那食盒拎過來，索性抱膝坐在燕歸身前：&ldo;本來今天神光哥哥訓了我一頓，我不該出來的，但是父王又縱容賢妃……讓我生氣，我才不呆在宮裡呢……幸好你沒走，可以跟我作伴了……&rdo;

她自言自語說了一會兒，卻聽不到燕歸出聲，不由又有些害怕，伸手推了他一把：&ldo;喂，你可別死……我不要跟死人在一起。&rdo;

燕歸若是能動，此刻便要翻個白眼。陳蘭橈凝視他，見他眼睛微眨，才鬆了口氣，抬手從食盒裡取了一碟子糕點出來：&ldo;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蓮子蘇……&rdo;當下小心翼翼掰開燕歸的嘴，如餵藥般硬給他塞了一塊進去，又餵水給他喝。

燕歸脫力，吞嚥不便，有些水便順著嘴角流出，陳蘭橈忙抬起袖子給他擦拭，見他唇上還有血跡，不由有些愧疚，卻嘴硬說道：&ldo;你疼不疼？我可不是有心的，都怪你不能自己吃東西，不然我才不碰你呢……&rdo;

那蓮子蘇裡不知加了什麼，有些黏性，縱然喝了水，一時卻吞不下去，燕歸心苦，礙於無法做聲，便索性閉眼不語，只默默地拼命跟那梗在喉間的食物搏鬥。

陳蘭橈卻渾然不覺，自顧自道：&ldo;好吃吧？你看你，都喜歡的閉上眼睛了，那再吃一塊兒。&rdo;

燕歸大驚，忙試圖閉嘴，陳蘭橈卻竭力將他的嘴又掰開，好歹又硬塞了一塊兒進去，倒是不忘給他水喝，只不過雖然如此，燕歸仍覺得喉頭像是塞了一塊兒極大的麵團，噎的他從原本的雙目微睜變作雙目圓睜。

此刻那小黑犬吃完了自己的那份，便湊過來，搖尾又要，陳蘭橈在它頭上輕彈一下：&ldo;小黑，這是給啞巴伯伯的，你不能吃，再說你都吃飽了，看你的肚子多麼圓。&rdo;

燕歸在旁聽到&ldo;啞巴伯伯&rdo;四個字，一口氣上不來，往旁邊一歪。

陳蘭橈正逗弄小黑犬，聽到&ldo;噗通&rdo;一聲，回頭來看，才見燕歸竟然倒地。

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