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他常常感到疲乏無力。

這時，一向自信無病的彭加木，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不過，他不露聲色，絕不對別人講半句，也不找醫生檢視。

後來，咳嗽加重了。同事們有點發覺他的病情，他滿不在乎地說：&ldo;感冒，沒事兒！&rdo;

他在給夏叔芳的信中，也從未透露半個病字。他總是對她&ldo;報喜不報憂&rdo;，生怕妻子牽掛他。

一直到他在廣州昏倒了，這才來了個&ldo;大暴露&rdo;。同事們把他送進了廣州醫院。這時，他猜測自己大約是心臟病發作了，暗自思忖道：&ldo;我可能真的患了心臟病！不過，心臟病也不要緊，一時也死不了，我照樣可以為黨工作！&rdo;他對朋友們的關切問候，總是答覆三個字‐‐&ldo;不要緊&rdo;。

俗話說：&ldo;有病瞞不過醫生。&rdo;廣州醫院的醫生經過初步檢查，認為彭加木的病情不輕，應當趕緊回上海治療，不再適宜考察隊的野外工作。

儘管彭加木焦急萬分，堅持留在考察隊，但是，竺可楨副院長親自找他談話了。竺可楨副院長拿出他親自簽署的介紹信，囑咐他回上海詳細檢查。

彭加木知道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只得答應暫時離開綜合考察隊。他心裡想：&ldo;到上海檢查一下也好，沒什麼病，我馬上就歸隊。&rdo;

◆面熟的&ldo;陌生人&rdo;

&ldo;篤、篤、篤！&rdo;&ldo;篤、篤、篤！&rdo;有人曲著手指敲門。

夏叔芳跑去開門。門開了，外面站著一個臉熟的&ldo;陌生人&rdo;：他的臉古銅色，胖乎乎的，笑嘻嘻地看著她。

夏叔芳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失聲驚叫起來：&ldo;加木！&rdo;

彭加木突然回來，頓時使全家處於高度興奮之中，他，半年多以來，第一次回家呢！

彭加木一看，兒子長高多了，女兒變化更大，開始牙牙學語了。

夏叔芳問：&ldo;你的臉怎麼那樣黑？&rdo;

彭加木答道：&ldo;野外曬的。&rdo;

夏叔芳又問：&ldo;你的臉怎麼那樣胖？&rdo;

彭加木答道：&ldo;胖還不好？難道瘦才好？&rdo;

夏叔芳感到奇怪，如果說他開始&ldo;發福&rdo;，為什麼只&ldo;發&rdo;在臉上，身體還是那麼瘦骨嶙峋？

當夏叔芳再問他為什麼突然回來，他支支吾吾把話岔開了。

彭加木放下行李，騎車到上海生物化學研究所去了，雖然他已調離那裡，但是他去像媳婦回孃家似的，充滿懷念之情。

王應睞教授一見彭加木，也差點認不出來了。

他追問彭加木是不是生病了，彭加木說：&ldo;臉有點浮腫，不算病。&rdo;

接著，彭加木便把話題轉到半年多來的所見所聞，娓娓而談，有聲有色。王應睞聽了，當即約彭加木給全所作個報告，介紹考察中的見聞，介紹邊疆的豐富資源。彭加木答應了。臨走時，王應睞一再叮囑彭加木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彭加木這才拿出竺可楨親筆簽署的介紹信。王應睞一看，立即請有關朋友辦理了醫療手續‐‐因為彭加木當時戶口、工作單位均不在上海，不辦理手續，不能在滬治療。

回到家裡，彭加木有說有笑，把全家逗得樂呵呵。

晚上，彭加木在燈下整理考察筆記，為給全所作報告做些準備工作。

直到睡覺時，夏叔芳才發現彭加木病情不輕：他無法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