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他伸手入盆,眉頭就皺了起來。
「水太燙了?」陳景問。
「受得了。」傅元青說。
說完這話,他緩緩的洗淨雙手,指尖已經紅了。
可除了開始他皺了眉,後面提溜著毛巾擰水時,神色如常。陳景放下水盆,握著他的手翻轉過來,他掌心紅透。
陳景沉默。
「無妨。」傅元青又說,「你與內侍等不同,沒學過伺候人的本事,不用自責。」
「掌印可要用膳?」陳景問,「屬下去傳。」
「不用了。不餓——」
傅元青話音未落,陳景抓著他兩隻手已經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他站著。
而傅元青在榻上盤腿仰頭,被他吻得措不及防。
肌膚相親近的那一瞬間,傅元青幾乎是一驚,便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陳景卻緊緊握著他的手腕,不讓他逃脫。
司禮監掌印的嘴唇冰涼,可陳景的舌卻滾燙。在他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肆虐。
兩人那麼親密。
連呼吸都噴在了對方的臉頰上。
陳景的雙手鬆開了他的手腕,左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腰,把他整個人攬入懷中。右手卻按著他的後首向自己而來,親吻著他。
這樣子的親密。
超越了三十三年來傅元青所恪守過的所有界限,撥開了他固守的剋制矜持。
他有些無措,可在這溫暖混亂的迤邐中,已茫然。
就像是在暖意中融化了的那灘榻上的冰,化作了水,滲透入了縫隙,便濕了。
老祖宗披肩的長髮被揉亂了。
衣衫不整。
清冷的眼神也似湖水,如今盪起波瀾。
可他終於有了幾分溫度,不再像是隨時要飛升成仙,有了幾分凡人模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景鬆開了他。
傅元青喘息著,看著眼前的人,恍惚中,他以為自己看見了趙謹。
——蘭芝,見君欣喜。
——蘭芝,我與你、與於睿誠、與浦穎結拜為兄弟,並做京城四閒如何?
他還在出神,陳景已經用拇指擦去他唇邊水漬,啞著聲音道:「掌印,屬下做的可對?」
「什麼?」
「大荒玉經,起式。」陳景說,「方少監下午時才將大荒玉經給了屬下,時間有限,恐做的不對。」
傅元青神志緩緩清明瞭,他想起來了……
成帝託孤。
四閒餘二。
蘭芝已死。
「應該是對的吧。」傅元青說,那捲大荒玉經自放下後,他再未看過,看樣子是被方涇給了陳景,「我亦不懂術法。」
陳景說:「只怕使得不對了,耽誤了掌印的事。」
「你放寬心,在我這裡,沒人會責罰你。」傅元青說,「耽誤了,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他這話說完,陳景沉默的時間更久。
「陳景?」
「屬下不怕受罰。」陳景說。
陳景彎腰將他打橫抱起。
老祖宗一怔,人已經被這個死士穩穩抱著入了暖閣內的拔步床。
他雙臂有力,抱起人來毫不吃力。又將老祖宗輕柔放在了床榻上,解開了自己身上的中衣。
他身上沒有什麼疤痕,肌膚健康光潔,肌肉矯健,腰肢有力,輪廓分明。散發著年輕人特有的氣息和熱度。
在傅元青打量他的時候,陳景已經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嘴唇,這一次比剛才那次收斂了一些,可急迫的意味卻已經出來了。
果真年輕人是要容易動情一些。
傅元青恍惚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