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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溫?是兩年前入府的?”許樂湛對於這些人事特別敏感。“傳他過來。”
“不必了。”蘇綿翼抬起頭,朝兩人溫順地一笑,“他這藥的份量還不夠呢!以後你就順道也喝他的藥吧!”
許樂湛眯細了眼,朝扶疏使了個眼色,扶疏立刻退下。
“他用了什麼藥?有些臭。”在確知其實於他無害時,他出口抱怨。
蘇綿翼抿唇一笑,“是我計劃內的藥,是有些臭了,但是量還不足,如果是我來下,你得捏著鼻子喝下去。”
許樂湛立時把才出去的扶疏給叫了進來,“你日後不必管他,他若送藥就叫他送進來便是。”相比之下,他情願喝那人送的。好歹還可以忍受。
“是。”扶疏驚疑不定地點點頭。
“今兒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嗯?”
“奴婢記下了。”扶疏的目光避開許樂湛,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給二少爺寫封信了。
蘇綿翼不理他這些吩咐,仍把藥交到他手上,“喝藥了。”
“還要喝麼?”許樂湛懷疑。
“是。”蘇綿翼的眼神有些深沉,專注地看著他,卻似有些話也放到了這眼神裡。
許樂湛看見,卻故作輕快一笑,拿起藥碗仰臉灌盡。才抹了嘴,他聽蘇綿翼冷靜中帶點低婉的聲音道:“申時,你會腹痛如絞。待得日落,便是第一個關,你……你當身體冰火相熬……若覺挺不住,就馬上開口。”
許樂湛回視她,清雋的眸光與她深重的視線相交,泛開一笑,“才是第一關,不是麼?”
她沒他的好心情開玩笑,只是瞧著他,心裡有種再跑回洞裡去看書的衝動,那樣,她或可以一種毫無痛苦的方式幫他解毒了。
“我承諾過你的不是麼?你擔心什麼?”許樂湛淡淡的笑意不絕,由心底湧上幾屢欣喜,溫柔甜美。
蘇綿翼點了點頭,不知為何竟有種眼睛泛酸的感覺,“從這段日子開始,我便守在你身邊。”
許樂湛看著她緩緩點頭,“好。”
一旁站著的扶疏瞧著兩人說話,不知為何,心中竟隱隱有著激動的感覺,心濤陣陣,卻是很柔和地衝擊著她的心房,讓她止不住地想流淚,笑著流淚。
日頭偏西,已經疼過一陣的許樂湛有些氣虛地看著金光燦亮的日頭,漸至轉成血紅,翻落在青山之後,終於無形,只隱約可見霞光萬道。
蘇綿翼搗藥的手一頓,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沉鬱,並不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凝重,許樂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無力得很,申時那場腹痛,他很硬氣地沒吭一聲,但那如腸寸斷的絞痛,也費去了他大半力氣,讓他渾身都無勁極了。
扶疏忽然有些怕了,多年前,她曾看到過一次,那時大少爺還只十七歲,她也還小,但那記憶卻是深刻的。闃寂的冬夜裡,只有不停地喘息著,大少爺原本玉潤修長的手指只是攥緊著被衾,狠狠地,死死地,他咬了破唇,卻是一聲不吭,只聽得到他不時急促地喘息聲。那時的庭院靜極了,老爺剛過逝,夫人心如死灰,只是呆呆地瞧著床上不停輾轉,難以平靜的大少爺,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全靠太夫人一個人撐著,她撐著痛失愛子的悲傷,她撐著兒媳垮下的意志,她更撐著大少爺深重的病痛,白髮蒼蒼的老大夫一夜夜地診,她便一夜夜地守。
她記得到最後,大少爺終於撐不住昏過去,她想上前替他蓋好被子時,大少爺的手仍是死死地抓著被衾,眉宇間鎖成一片堅忍的沉重。她嚇死了,好在還有當時仍未過繼的二少爺在旁將大少爺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如今,如今這二少爺遠在陳州,這可怎麼辦?她悄悄退後,想去找心目中最後也是最穩的一個依靠,太夫人。
“扶疏,不必去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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