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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媯語單薄的雙肩,那觸感讓他驚心,即便厚重的錦裘裹身,她依然如此纖弱。但這亦不過一瞬,他隨即狠狠地看著她, 一直以來她都是在拿這點利用他吧?〃我告訴你媯語,我孫預的確心心念唸的都是你。可你別妄想我是那種可以任你搓圓捏扁,棄家人於不顧的廢物!這一切,所有 的,是不是都是你早就設想好的?是不是?〃
媯語別開頭,心中一痛。他居然懷疑一切,他居然懷疑她的感情!那在他眼中,自己是什麼?什麼樣的 人!她這般苦楚,這般委屈,到底有誰看到?有誰能懂?她一把推開他,不管自己的踉蹌,〃你說的都沒錯。是我早設想好的!有什麼錯!憑什麼只有我要事事顧全 別人?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活得那麼辛苦?憑什麼只有我可以死得那般理所當然,而你們個個活得光明正大?憑什麼!〃
孫預心中一凜,回頭看到她眼中兀自打轉的淚意,怨憤中有絕決。他衝口而出心中的焦慮與不安:〃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就幾個連面都沒見著的刺客麼?讓禁軍加強戒備,我再下令封城尋拿不就沒事了?說什麼死!〃
媯語強睜著眼一笑,走到他面前,〃你不知道麼?〃她一把拉起左袖,臂上一道妖冶的赤線如索命的鐵鏈盤橫其上。〃快九年的絕塵紗,你以為我有多少活路?根本就不用什麼刺客來動手!〃
孫 預直直地盯著這道赤線,一口氣噎在胸間。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絕塵紗至毒,舉世無解,無解的!只是這名字太過扎心,只是這赤線太過刺目,只是那日奄 奄一息的孱弱太過令人難於回想,他將之一切都撇於記憶之外。可如今,這一切卻突然直露露地呈現眼前,使他拙於呼吸,心跳一鼓一鼓地,竟似每一跳都連著著整 個人顫動起來。眼前不斷交替閃現出去年兵亂時那驚心動魄的一晚。他抿緊了唇,一個踏步上前,抖著手拉下她的袖子,將人緊緊摟在懷中。〃不會的,不會的!這 天下有得是名醫,別說傻話,嗯?別說!〃
媯語的額抵在孫預胸前,一時間數年來所有的委屈與怨憤都湧上心頭,如洪水決堤,再也忍之不住,〃你不知道的,不知道的。。。。。。巫弋她。。。。。。她也說研不出解藥。。。。。。我,我本時日無多。。。。。。〃
〃別說了!我去找聞君祥,他不拿出解藥,我就宰了他!〃孫預放開她,轉身就要奔出殿外。
媯語死死拉住,〃孫預!你若想讓我現在就死,那麼你就去!〃
孫預一震,隨即拉開她的手,〃別怕,毒害君主是天大的罪,聞君祥不敢不聽的。〃
〃那如果,我本不是君主呢?〃媯語索性放開他的手,〃如果我本不是媯語,不是如此相貌,不是如此年紀,不是如此身份,不是碧落人,甚至與這天地都毫無關係呢?〃她牢牢地看著震驚地孫預,〃如果是這樣的一個人,竊取了碧落的至尊之位,她還能活麼?能麼?〃
〃你。。。。。。你說什麼?〃孫預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被這個天大的秘密所駭住。
她朝他淡淡一笑,悽婉中滿是縹緲與迷離,她又是多年前大殿上那抹沉寂又冰冷的遊魂了,涼意侵人。孫預伸出手,但即便是握著她的的手,卻仍覺得離她太遠太遠。這過往所造成的山長水闊,這他未曾知情的秘密所造成的咫尺天涯。
〃你知道巫族有個禁忌麼?〃她任他握著自己冰冷的手,只拿眼瞧著那座竹節鳳頂香爐,安息香自爐孔中嫋嫋而出,盤繞著整個廳堂,恍惚而悠遠。〃那就是寄魂,也就是世人流傳的借屍還魂。〃她自嘲一笑,〃我本是異族。〃
孫預的手一抖,隱隱覺出些什麼。
〃別 懷疑,就是你想得那般。真正的聞氏二女早在坤元十年就死啦!我是被硬生生招來的魂。我本不叫什麼聞語、媯語,我姓鍾,叫鍾言傾。〃她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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