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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總是會想家的,巴黎再好也只是異鄉,姜默在那段適應環境的時間裡,從沈朝文發給自己的匯報式小影片中得到了很多慰藉。
每個留學生都會想家,這是無法避免的。姜默想家的時候會下意識開啟和沈朝文的對話方塊觀看那些來自家的影像。影像是最直接的,他能一秒進入狀態,看到遠隔千里外的那個家都發生著什麼。
過渡期過得很快,他很快就適應了在巴黎的生活。
唯一不適的是……和他合租的那位義大利人時不時就在隔壁跟女友大聲為愛鼓掌,毫不顧忌別人的感受。
一開始實在不堪其擾,姜默會在自己房間裡放很吵的搖滾樂表示自己的憤怒,可後來發現沒用,激昂的搖滾樂似乎變成了人家的助興曲,調子越高他們叫得越興奮。
在無數個看書、拉片、寫劇本的深夜裡,姜默的耳邊都伴隨著別人為愛情嗯嗯啊啊的樂曲。
到後來他漸漸麻木且免疫了,練就了在別人的呻吟聲中專心看書學習的本領。
生活忙碌而充實。他偶爾會因為別人的熱鬧覺得寂寞,但還是選擇用知識填補了心中的那部分空缺,享受著自己孤單的留學生活。
和沈朝文單方面的冷戰活動結束在三個月以後。
法國時間週一凌晨九點,姜默枕頭邊的手機很準時地響了一下。
昨晚他熬夜喝酒改了個劇本,醉醉醒醒一晚上,沒睡踏實,手機一震立刻就清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來看,看到那個小紅點後才想起今天應該是追的貓片和家庭小影片更新的日子。
點開影片,這次沈朝文發來的畫面裡沒有貓,沒有家裡的花花草草,沒有梅晴,有的是……家裡自己收藏的那些杯子。
沈朝文附話:今天家裡大掃除,乾媽讓我把你的杯子洗一遍消毒,已經完成。避免積灰,我幫你都倒扣起來了。
姜默反覆觀看那個小影片,仔仔細細看了兩遍,眉頭漸漸緊皺起來。
好幾個杯子都放錯了,喝酒的放到了喝水的那層,喝水的放到了給客人用的那層。
姜默對於很多事情態度都十分隨便,但對於杯子的擺放問題實在是……有嚴重的強迫症。這是他十分在意的事情,每個杯子都有自己的位置,怎麼能亂放呢??什麼都可以亂,杯子不行,那是他心中很重要的秩序。
忍不了,實在忍不了。
思考糾結了十多分鐘,姜默別彆扭扭、極不情願地回復沈朝文一句:你不要亂放我的杯子好不好,擺錯了好幾個。
這是姜默出國以來跟沈朝文發的第一條訊息。
幾秒後,沈朝文回他:哪幾個?你杯子太多了,我也記不太清。
看到那條訊息後,姜默有那麼一瞬間懷疑沈朝文其實記得杯子該放在哪兒。此人記性明明非常好,據說背法條看幾次就倒背如流,難道都記不住幾個杯子該怎麼放?而且家裡的杯子擺放都是很有規律的,他沈朝文難道看不出來嗎!
可是隔著螢幕也不好質問他,畢竟他倆目前關係有點尷尬。
思考片刻,姜默忍氣吞聲地編輯圖片,把放錯的那幾個杯子圈出來,回他:紅色的放一樓,粗陶那個放三樓,杯底泛青的那個冰杯放二樓中間,高腳杯放二樓下層。
過了會兒沈朝文才回他一段重新擺放好的小影片,問:放好了,對了嗎?
姜默看了看影片,表示滿意:嗯,這次對了。
以為說完就沒話了,可那邊很快又適時地發來一條:你是睡醒了還是沒睡?法國現在應該是早上。
姜默過了會兒才回他:已經醒了。
沈朝文發過來:醒得挺早。巴黎天氣好嗎?上海最近老是下雨。
姜默:巴黎陽光普照。
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