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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真的確定他不能指認出你?&rdo;
&ldo;是的。&rdo;
&ldo;我不明白。&rdo;他說著站了起來,&ldo;來吧,跟我走,我們去散個步。&rdo;
我們沿著走廊來到一個裝著毛玻璃門的房間前,門上沒有任何標誌。&ldo;我不確定是不是該安排一次當面指證,我必須和其他人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該怎麼做。你先在裡面坐一下吧。&rdo;他邊說,邊幫我開啟門。
我走進房間後,他便把門關上。房間裡只有一把椅子,就放在一面大鏡子前面。還好我媽沒養一個笨兒子,我馬上就知道他們為什麼把我弄到這個小房間來。他們只想安排一次非正式的當面指認,萬一今天指認不成,對將來要起訴我也不會有影響。
我知道那是一面單向鏡。警方會帶科爾卡農到鏡子的另一面,在那裡他可以看得到我,而我卻看不到他。
對我來說,這沒什麼不好的。
事實上,我想了一下,覺得這對我來說很好。我決定讓他好好地看我,然後百分之百確定從來沒有見過我。所以我走向鏡子,假裝自己面前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要壓抑自己別對著鏡子擠眉弄眼做鬼臉實在有點困難,但我還是剋制住了,我只是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領帶。
單向鏡有個特性,如果你站近一點,還是可以透視到鏡子的另一邊,因為鏡子的反光作用還在,而你看到的影像會像雙重曝光的照片,不是很清晰。對面也是一個空房間,利奇勒正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來。他身穿灰色西裝,頭上綁著繃帶,腫包和血跡還很明顯。
他走到鏡子前面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眨眼睛、不要伸舌頭、不要轉眼珠或者做其他白痴的動作。我靜靜地注視著他。
他不是讓人印象深刻的那種人。中等身材,五十五歲左右,橢圓形的臉,灰白的頭髮,嘴唇上方留著短短的鬍子,鬍子也已經灰白,微翹的鼻尖,小嘴巴,眼睛的顏色介於棕色和綠色之間。第一眼看到他,你會猜他是銀行經理或是稅務律師之類的人。他看起來不像剛失去一個漂亮老婆、擁有一枚價值五十萬美元鎳幣的人,或者應該說他看起來就不像是會擁有這兩樣東西的人。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然後他表情嚴肅,像一隻貓頭鷹一樣慢慢地左右搖頭。
我沒有笑,但是當他轉向利奇勒,隨他的手勢走出對面的房間時,我高興得露齒而笑,就像萬聖節的南瓜頭。幾分鐘之後利奇勒走了進來,我坐在椅子上正用一根鈍頭的牙籤剔指甲。我神情愉快地抬頭問他,現在是不是要當面指認。
&ldo;你很狡猾。&rdo;他說。
&ldo;什麼意思?&rdo;
&ldo;把你的領帶繫好。沒事了,沒什麼當面指認。羅登巴爾,你現在可以回家了。&rdo;
&ldo;你們已經知道抓錯人了?&rdo;
&ldo;我不這麼認為,我堅信昨晚的案子是你乾的。我知道你昨晚在樓上開保險櫃的時候,你的同夥在樓下對科爾卡農夫婦動粗,就因為這樣,他才沒有看到你,也無法指認你,你以為這樣就能保住你的腦袋嗎?打錯如意算盤了。我們終究會逮到你的同夥,而且我們手上還有其他證據證明你涉案。現在你自作聰明,最後的下場會更慘。&rdo;
&ldo;我只是一個舊書書商。&rdo;
&ldo;沒錯,你現在是。你可以滾了。你實在太笨了,不知道我們在給你機會。如果等一下你清醒了,可以打電話告訴我。但是不要拖得太久,如果我們先抓到你的同夥,他可能會把所有的事都推給你,那時我們就用不著你了。最後你會是在牢裡待得最久的人。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