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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記得這枚錢幣再度轉手的時候，值五萬美元。之後又換過幾次主人。一九七六年有一枚一九一三年的鎳幣賣了三萬美元，至於是不是麥克德莫特的那一枚，我就不清楚了，根據報導，最近又有一次私人交易，買主以二十萬美元買下一枚一九一三年的鎳幣。&rdo;

卡洛琳舉起杯子往嘴裡倒，她似乎沒有發覺杯子是空的。她出神地看著埃博爾，我從來沒見過她的眼睛睜得像現在這麼大。

埃博爾嘆了一口氣，問道：&ldo;你們要賣多少，伯尼?&rdo;

&ldo;一個比夢中的貪婪還大的數目。&rdo;

&ldo;很貼切的措辭，出自你自己嗎?&rdo;

&ldo;塞繆爾詹森【註：英國文學史上重要的詩人、散文家、傳記作家。】說過的話。&rdo;

&ldo;聽起來有那麼一點文縐縐的味道。斯賓諾莎認為貪婪『雖然不能算是病，但也可說是一種瘋狂』。你有沒有瘋狂到可以想像它的價值?&rdo;

&ldo;沒有。&rdo;

&ldo;要對這東西估價太困難了，當初他們在拍賣約翰沃克加勒特的收藏品時，一個西班牙的金幣就有人叫價七十五萬美元。如果真把這枚鎳幣拿到拍賣會上，能賣多少?五十萬?有可能。雖然不可思議，但是有可能。&rdo;

卡洛琳眼睛發亮。她又去倒了一杯白蘭地。&ldo;你沒辦法拿去拍賣，&rdo;他繼續說，&ldo;我當然也不能。這錢幣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rdo;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ldo;兩個小時之前，它原本屬於一個叫科爾卡農的人。&rdo;

&ldo;hf科爾卡農?我當然聽說過他，但我不知道他有一枚一九一三年的v鎳幣。他什麼時候買到的?&rdo;

&ldo;不知道。&rdo;

&ldo;除此之外，你還拿了他什麼東西?&rdo;

&ldo;只有那對耳環和那塊手錶。除了這些，他的保險櫃裡沒有什麼東西，只是一些法律文書和股票證券，那些東西我沒動。&rdo;

&ldo;沒有其他錢幣?&rdo;

&ldo;沒有。&rdo;

&ldo;但是……&rdo;他皺了一下眉頭說，&ldo;他究竟怎麼儲存這枚鎳幣的?用框架鑲起來?還是放在特製的盒子裡?&rdo;

&ldo;就是像我給你看的那個樣子，擺在保險櫃裡。用面巾紙包著裝在樹脂玻璃盒子裡，外面再套一個小信封。&rdo;

&ldo;很奇怪。&rdo;

&ldo;我也這麼想。&rdo;

&ldo;真的很奇怪。他一定是剛買下不久，你在他家的保險櫃發現的?他應該把這東西存放在銀行的保險庫才對。這是不是麥克德莫特的那一枚，你知道嗎?或是哪個博物館把它賣了?他們有時不會永久保留一樣東西，他們不是隻進不出，博物館也有可能變賣收藏品，雖然他們喜歡管這叫消除添購品，又一個創新詞語的例子。赫伯特科爾卡農從哪裡弄到這枚鎳幣的?&rdo;

&ldo;埃博爾，我甚至不知道他有這麼一枚鎳幣，一直到我在保險櫃裡發現它。&rdo;

&ldo;啊，當然。&rdo;他伸手去拿信封，把那枚價值五十萬美元的鎳幣從面巾紙裡再次拿出來，用放大鏡仔仔細細地又研究了一遍，&ldo;我不認為這枚鎳幣是偽造的。市場上的確有贗品，他們拿一九〇三或一九一〇年的鎳幣，一九一一或一九一二年的也可以，想辦法磨去上面的阿拉伯數字，然後從別的鎳幣取下數字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