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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兒,在石夫人眼中算不上孟浪之舉。姑娘家有自己的心思,又沒有私相授受,只是在議親時表個態而已。
話又說回來,杜雲蘿的性格是嬌縱的,卻不霸道蠻橫,石沁玉喜歡杜家姐妹,石夫人自然愛屋及烏,斷不會以惡意推測,左看右看都是好孩子。
石夫人道:&ldo;不如問問雲蘿丫頭自己。&rdo;
甄氏苦笑,女兒的心思她一清二楚:&ldo;她才多大?看事兒總不周全。&rdo;
甄氏透了底,石夫人便明白了。
杜雲蘿滿意穆連瀟,卻沒深思過將來有個萬一要如何如何。
甄氏思忖著,又道:&ldo;我們在這兒猜雲蘿的心思,卻不知侯府那兒,這到底是誰的主意?是老太君還是幾位太太的?世子自己又是怎麼想的?&rdo;
碧紗櫥裡,杜雲茹的眼皮子突突跳了三下,愕然看了妹妹一眼。
她議過親,聽到了這裡,哪裡不懂外頭在說什麼?
杜雲蘿垂眸,避開杜雲茹的目光,心中暗暗嘆氣。
她自己最清楚。
這婚事,老太君和穆連瀟的母親周氏是一知半解的,只曉得是官宦書香千金,並不清楚是名聲不算好的杜雲蘿。
全是那長袖善舞、又一堆惡毒心思的穆家二房太太的主意。
至於穆連瀟,更是渾不知情。
石夫人斟酌了一番,道:&ldo;世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老太君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周姐姐這些年也有些使不上勁,侯府裡大小事情具是二房在打理。
替世子娶親,一來是看出身,畢竟世子往後是要承爵的,當家主母豈能是尋常的?你們老太爺從前是太子太傅,雲蘿丫頭嫁過去,不會鎮不住場面;二來,雲蘿丫頭不是尋常的書香人家姑娘,那些嬌過了頭,整日裡吟詩作賦,動不動傷春悲秋的,世子那等豪慡性子,怕是處不到一塊去。咱們兩個當了十多年的媳婦了,豈會不知那些東西偶爾為之是情趣,日日如此,這是過哪門子日子?
雲蘿丫頭的嬌,與那些不同,世子雖然對這門親事還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最是實誠的人,娶進門的媳婦豈有不護著的道理?再者,他的心思都在習武上頭,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彎彎道道,身邊也是乾乾淨淨的,雲蘿丫頭不會遭罪吃虧。&rdo;
甄氏聽到了後頭,良久沒有說話。
女人看親事,和男人又不同。
最怕的就是男人身邊桃花太亂,耳根子又軟,架不住一些鶯鶯燕燕的好話,弄得後宅裡烏煙瘴氣的。
那樣的男人,無論是侯門勛貴,還是市井小民,在一個母親眼裡,都不是良配。
&ldo;哎……&rdo;甄氏長長嘆了一口氣,&ldo;姐姐,不瞞你說,若那不是定遠侯府,我還在這兒拿什麼喬?我們老太太、老太爺也早就點頭了,實在是、實在是怕啊。況且,定遠侯府裡具是貞烈的,我們到時候便是有些其他心思,也沒有那個臉面了。&rdo;
碧紗櫥裡,杜雲茹倒吸了一口涼氣。
定遠侯府,這個地方意味著什麼,她一清二楚。
杜雲蘿沒有注意到姐姐的情緒,她只是低著頭,想自己的事情。
原來,當日二房那裡是準備了這麼多話來說服石夫人保媒的。
也是,她的那些名聲,若沒有這些話,誰都會起疑。
至於穆連瀟,她最知道,真的是實誠又熱忱,娶了就好好捧在掌心裡,她鬧也好,折騰也罷,他都是哄著順著,專心無二待她好。
那時候她還為此怪罪穆連瀟,覺得他面對哪個女人都可以,不一定要是杜雲蘿,娶了誰都是一樣,使著性子撒嬌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