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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出租屋的簷下。簷下黑暗，她也一身黑，無言站了許久。那兩個人抽完煙又聊天，說什麼聽不清，但聲音聽出來了。她放下心，走出來叫了聲：&ldo;龍哥。&rdo;

一個壯實的身影走過來：&ldo;這麼晚才回來?&rdo;

&ldo;今天生意還不錯，有兩三個客人一直留在店裡，不好意思催，等他們走了才打烊。&rdo;

&ldo;孫瑩瑩呢?&rdo;龍哥看她身後無人相隨。

&ldo;她和朋友出去玩了。&rdo;

&ldo;蔡昆也跟去了?&rdo;龍哥把煙屁股踩在地上，&ldo;媽的，又給他灌迷魂湯了。&rdo;

&ldo;是我讓他跟去的。怕玩得太晚回來，不安全。你過來有什麼事?&rdo;

龍哥如今越來越忙，他們快兩個月沒見過面了。

龍哥靜靜盯著這張臉。司芃的眉眼真是越長越動人心魄，與四年前初見時相比，不止高了、瘦了，而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那會是蓬勃旺盛的軀體和不可一世的靈魂，現在全都悄無聲息地浮在夜裡。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躁動不安了。

&ldo;龍哥跟你說個事。&rdo;

&ldo;你說。&rdo;司芃等待著，不驚不躁。咖啡店掙不了錢，該來的總會來。

&ldo;咖啡店還是那個老樣子?&rdo;

&ldo;嗯。&rdo;

他摸了摸頭：&ldo;麥子懷上了，又不肯生，非要去打掉。&rdo;

龍哥沒說完，司芃沒接話。

&ldo;我年紀大了，麥子也跟我這麼多年，雨菲都上小學了。不折騰，結婚算了。&rdo;

深夜裡，龍哥也沒看見司芃臉上有什麼表情。她只說：&ldo;恭喜龍哥和麥姐。&rdo;

&ldo;臨到結婚，麥子提條件。&rdo;龍哥嘿嘿笑兩聲，&ldo;我每年給咖啡店投三十萬的費用，當然也不算多，但是生意難做，麥子也有意見，我就不打算做了，提前跟你說一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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