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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細軟的頭髮。

隨兒好似一隻養熟了的貓似的，順勢就伏到李鳳寧身上，舒舒服服地趴著。

&ldo;你娘是外祖母家請來的帳房，你姐姐雖然不肯出仕，秀才的功名卻不是假的。&rdo;李鳳寧說，&ldo;只要你別看中跟我那些姐姐，隨便是哪個人，要嫁過去都不難……&rdo;

&ldo;我才不要。&rdo;隨兒垮下臉，截斷李鳳寧的話，&ldo;外面的女人沒有小姐好看，我才不要嫁人。&rdo;

李鳳寧一頓，眉頭一抽，撫著他頭髮的手轉下來擰他的臉頰，&ldo;才說你沒羞沒臊，你就敢說這種混話。&rdo;

隨兒從李鳳寧的手裡救下自己的臉，雙手用力捂住，&ldo;我說的是實話，本來就是！我在外頭見的那些人哪有小姐長得好看。就連姐姐都沒有小姐對我好，我不要嫁人。&rdo;

隨兒說到待他好，卻是讓李鳳寧一愣，再說話時口氣也軟了下來，&ldo;我們之間自然不比旁人。&rdo;

隨兒嘴巴一咧。

&ldo;從燕州回來之後我整日渾渾噩噩。你爹一句&l;這個暖和&r;居然就把你塞進我懷裡。&rdo;李鳳寧想起過去，眼神不由柔和下來，&ldo;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才丁點大居然就會認人，但凡我一走開你就又哭又鬧。你爹被你哭得沒法子了，才會把你送進王府來跟我作伴。這一轉眼，竟然都已經有十年了。&rdo;

隨兒嘿嘿笑著，一臉得意。

&ldo;本來覺得你還小，想等等再說。如今既然你姐夫都讓你問了，還不如現在就說開了。我是想讓你嫁人的……先聽我說完。&rdo;李鳳寧一把捂住隨兒的嘴，&ldo;京師這邊是不行了。一來總有人知道你打小跟在我身邊，怕有些亂猜亂想的。二來我認識的人官位都不低，想盡辦法嫁過去就會鬧得不愉快，還不如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橫豎過陣子我就要去求陛下外放，到時候帶著你一起走，出去天高地廣總能找到合適的人選。&rdo;

&ldo;我不要。&rdo;隨兒壓低眉頭，&ldo;我不喜歡其他女人……&rdo;

&ldo;隨兒，找個疼你的不好嗎？&rdo;李鳳寧嘆口氣，低頭看著他，&ldo;找個人品好的，樣貌也好的行不行？橫豎有我在，平安飽暖是不用愁的。只要你喜歡就好。&rdo;

&ldo;那我要是不喜歡呢？&rdo;隨兒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眼睛一亮，&ldo;要是一直都找不到比小姐更喜歡的呢？&rdo;

他的聲音裡，瀰漫著直白的期盼。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李鳳寧，表達著他的渴望。這個孩子，至少在這一瞬間，眼裡心裡都只有她。

不知不覺間嘴角控制不住地彎了起來。

&ldo;那就留在我身邊，&rdo;李鳳寧道，&ldo;找不到喜歡的，就一直留在我身邊。&rdo;

隨兒頓時喜笑顏開。他得了李鳳寧的承諾，便有心情去想其他事情。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轉，&ldo;小姐，你會不會娶那個王子？&rdo;

李鳳寧一怔，眉頭微蹙，&ldo;你問這個幹什麼？&rdo;

換了旁人大概會立刻惶惑起來，偏隨兒卻一無所覺似的，&ldo;外頭都在說啊。小姐日日都去見那個王子，她們都說小姐要把他娶回來做正君呢。&rdo;

&ldo;多西琿的確有意思。&rdo;李鳳寧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眉眼間一片柔色，雖然轉瞬就淡了下去，&ldo;只可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