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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顆藥丸攤在紀寒川的掌心裡,顧珩北一低頭,把藥都含到嘴裡,燙熱的嘴唇觸到紀寒川的手心,紀寒川微微一縮,只覺得掌心躥過一陣靜電,又憂愁了:
「你比剛才又熱了些,再量下|體溫吧。」
顧珩北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傻白甜了。
紀寒川讓顧珩北躺下去,給他掖好被子,問他:
「要給老師請假嗎?」
顧珩北點點頭,然後摸出手機給老師發簡訊。
紀寒川想了想,也拿出手機給老師發簡訊。
「你發什麼?」顧珩北問。
「我也請假。」
「你幹嘛要請假?」
「我得留這照顧你啊。」紀寒川說。
顧珩北舔了下乾澀的嘴唇:「我一個人其實也沒事……」
「我要不在這,你中午怎麼吃飯?怎麼吃藥?哪來的熱水?」紀寒川瞥了他一眼,像是沒好氣,但分明又很縱容。
顧珩北往被子下面又窩了窩,矯情道:「我一個醫學生還照顧不了自己麼,你小看我麼。」
「你會照顧自己能不穿秋褲,把自己弄發燒啊。」
顧珩北心裡狂嘔血,我特麼真不是因為不穿秋褲發燒的。
「睡吧,」紀寒川邊收拾那些塑膠袋子邊說,「睡一天,吃三頓藥,就好了。」
這回換顧珩北囉嗦上了:「你可以去書房,那有桌上型電腦,用筆記本也行。」
「嗯,好。」
「裡面的東西你都能碰,抽屜隨便開,有零食,冰箱裡有飲料。」
「好。」
「還有……」
「睡吧!」紀寒川走到門口,要出去扔垃圾,回頭告誡道,「我再上來要看你睡著了!」
「哦。」顧珩北把被子矇住頭。
……
顧珩北睡得並不沉,他感覺到紀寒川輕手輕腳走回來,房間裡的轉椅輪子在地板上輕滑了下,發出一點滋響,響聲頓住,又起,再頓,再起。
然後是人|體坐進皮椅中發出的輕微響動。
最後是微弱的近似於無的書頁翻動聲。
顧珩北在即將陷入深眠時掙扎著掀開一絲眼縫,看到紀寒川坐在離他床頭很近的距離裡,低頭專注地看書。
靠,顧珩北迷迷糊糊地想,這小子簡直了,我書房裡那麼多書,他居然挑了本《牛津英文辭典》來看。
傻透。
————
顧珩北的病很是不爭氣的,只用了一天就好差不多了,本來就是最好的年紀,身體底子又好,用藥及時,紀寒川端飯餵水照顧得又好,想多病兩天都不可能。
紀寒川照顧他到隔天看他活蹦亂跳才回了自己宿舍去,第三天的時候兩人又大清早一塊跑步了。
「今天穿秋褲了嗎你?」紀寒川邊跑邊問。
「你殺了我吧!」
「我就不明白你跟秋褲什麼仇什麼怨?」
「你看哪個帥哥是穿秋褲的?」
「我穿了啊,你不老說我帥嗎?」
顧珩北咬牙:「你天生麗質連秋褲都打不敗你可以吧?」
「也打不敗你啊,」紀寒川說,「你可比我帥多了!」
顧珩北嘴角一翹,還是揚起下巴:「你怎麼說我都不穿。」
「我說你,」紀寒川無奈,「你怎麼小孩兒一樣,這麼犟呢?」
顧珩北丟下一句:「小孩兒才穿秋褲呢!我們京都的老爺們凍死也不穿秋褲!」然後他大笑著加速,跑遠。
……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直到顧珩北和紀寒川恩斷義絕,直到顧珩北死生不與紀寒川來往,然而提到當年,顧珩北也承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