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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像大家都是一起入學的學生,拉了個年級群,每天在裡面聊得熱火朝天,只有霜彌沒加入。
再想到自己的修為,霜彌更覺羞慚,道:「姜黎姐雖和我同年入仙門,卻比我厲害許多,方才多謝姜黎姐出手相助。」
「互相幫助是理所應當的,不值得謝。」姜黎擺擺手,「身為符修,有些時候是會討巧一些。方才那石柱,我也並不是靠氣力抵擋的,而是給紙傘貼了強化符,讓它有了與石柱同樣的硬度。」
姜黎聳了聳肩:「若說打鬥實力,我是絕不如你的。至少,我沒把握可以在這樣一個瘋子面前,把那個婦人護得嚴嚴實實。」
被誇了,霜彌心裡暖洋洋的。
「說到那個女子……她生命垂危之際,想著的還是家裡的兩個孩子無人照料,甚至痛悔大哭。」霜彌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嘆息了一聲。
世道艱難,只有讓整個世界變好,這種讓人心酸的事情才會減少。
姜黎聞言微震,低聲喃喃:「是嗎?」
「什麼?」
姜黎搖搖頭,溫柔的唇角仍是輕輕地一笑:「沒事,小友,你的口袋裡有東西在發光。」
「啊?」霜彌低頭,看見一物在自己口袋中瑩瑩閃光,登時火急火燎地跳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掏,「是傳送符!我師姐他們還等著我呢,我給搞忘記了!」
姜黎掩唇輕笑,道:「小友,你有事就先去忙,這裡有我看著,等會兒把這人交接官府,我也就回鏡簾洞了。」
霜彌連忙點頭,先找了塊平地開啟傳送陣,讓遇瀾師姐他們過來。
佈置完了,霜彌抽空扭頭,對著姜黎擺了擺手。少女垂髮覆眉,更襯得一雙圓溜溜的眼兒明亮如星,雙螺髻彎彎晃晃,垂下的髮絲落在肩側,聲音清甜:「姜黎姐,你直接叫我小彌就可以。下次再見,我們就是好朋友咯!」
姜黎微愕,直到看著霜彌的身影消失,才失笑出聲。
好朋友,真是奇怪的說法。
但對於這個女孩子,她卻有種莫名的親近呢。
等到官兵趕來,重新關押了壯漢,姜黎也拾起油紙傘,往迴路走。
世上人事變遷,十五年前的災厄影子早已褪去了大半,但山石樹木,卻與十五年前沒有多大差別。
十五年前,霜雪漫天,呼吸可成白冰。
城門的栓索被放下,轟然的響動,在愴然的天地間,如驚雷巨響。
「慢著!慢著,別關門,我們還要進去!」
城門外不遠處,步履蹣跚的人望見緩緩闔起的大門,慌張得加快了步子。
可積雪深厚,他們本就力不可支,侷促之下,好幾人摔到在地,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爹,快起來,趴在雪裡,會凍死的。」稚嫩的女童哭泣聲傳進了門內,城門裡的人卻無動於衷,一雙雙麻木的眼睛沉默地看著這個場景。
「咳、咳。」栽倒在地的男人枯瘦如柴,他噴出幾口雪,伸出一隻手,攥住了身旁的女兒,「燕兒。」
燕兒鼻頭皸裂,不敢流淚,強忍著哭聲,竭力去扶男人:「爹,快起來,我們到旁邊坐,休息……」
話沒說完,她被男人狠狠推開,往前滾了一圈。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的男人趴在雪地裡,聲音從肺裡掙扎出來:「燕兒,去,你得好好活——去啊!」
父親的威嚴嚇得年紀尚小的女童一顫,她懵懵然,遵循著父親的指令,頭也不回地朝紅漆斑駁的城門跑去。
城門沒有等待任何人,四個士兵卯足了力氣將它推上,對身旁擠著縫隙鑽進來的人不屑一顧。
城門死死關閉,燕兒孤身一人站在門邊,茫然地盯著厚重的門扉。
後來,燕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