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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倚在床頭,透過紗帳看著外頭案上放著的今日熙鳳送來的東西,眉心微蹙,這幾日家中的不尋常她都看在眼裡,只是沒問罷了。
雖說鳳姐級平日裡待她也是極好的,只是這平白無故的送那麼些金銀器械給她作甚?她不喜這些東西,也缺這些東西,倒是那頭府上,她平日裡沒事做幫他們留了留心,如今是出的多、進的少,這些東西風姐姐不自己收著,給她送來作甚?
那些玩意兒她也仔細留意了一番,好幾件都見風姐姐曾經戴過,似乎是她的嫁妝……
紫鵑見黛玉屋裡的燈還亮著,於是披了衣裳進來看,見黛玉依坐在床頭,於是上前倆撩起帳子問道:「這麼晚了,姑娘怎麼還不睡?」
黛玉搖了搖頭:「心裡堵得慌。」
紫鵑輕輕撫了撫她的鬢角,說道:「是怎麼了?難不成是為著近幾日匡公子的信少了些?」
黛玉臉微微紅了紅:「誰為著這個?近幾日哥哥們都抱怨朝中事多,父親少在府上,他與哥哥們同在翰林哪兒能輕鬆?是我讓他不用日日一封信的送來。」
聞言,紫鵑一笑:「咱們姑娘真會體貼人。」
她替黛玉攏了攏被子,又問道:「那姑娘怎麼睡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黛玉依舊搖了搖頭,她一臉愁容:「我只覺得……」
話到了嘴邊兒終究沒說出口,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握住了紫鵑的手:「紫鵑,你的身契可當真落在咱們家了?」
紫鵑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在太太那兒收著,姑娘問這個作甚?」
聽了這話,黛玉長舒了一口氣:「如此我的心也安了七八分了。」
雖說不知黛玉在擔憂什麼,但見此紫鵑心裡明白,自家姑娘是在意這自己,她心裡一暖,扶著黛玉躺他,踢替她掖好被子,攏好紗帳,說道:「姑娘舒心了便早些睡吧,我如今生是林家的、死也是林家的,會一輩子陪著姑娘。」
紫鵑的聲音柔柔的在耳邊響著,黛玉覺得睏意襲來,輕輕往被子裡鑽了鑽,沉沉的睡了過去。
今後幾日,朝中緣有的幾個舊世家,江南的甄家、金陵的史家都被抄了家,連帶著王家、賈家、北靜王府、南安王府也因來往過密而被彈劾。
一時間朝中人人自危,眾人紛紛與幾家撇清幹係。
抄家的抄家、問斬的問斬、下獄的下獄,菜市口的血浸的雪赤紅,連下了三日大雪才堪堪將其埋住。
史家被抄的事兒傳到對的賈敏耳中,她派人去隔壁府囑咐王夫人這事兒斷斷不能讓母親知道。
史家是母親的孃家,母親前兒逛園子讓風撲著了,如今才剛好些,這事兒還是緩緩再說。
她講湘雲留在了府上與黛玉作伴。
那姑娘實在命苦,打小沒了父母在姑父在長大,如今小小年紀又遇到了抄家,這幾日她見湘雲都清瘦了不少。
如今姑娘們尚且還住在園子裡,寶玉在黛玉定親時便搬了出去,如今一天大似一天了,他在同姐姐妹妹們住在一起就不像話了,少不得有人非議。
這幾日,林琅玉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不為其他,就為了文曲星那晚的話。
這日,與賢樞吃茶,說著說著就捧著茶盞愣住了,也不知魂兒飛去了哪兒。
見此,賢樞趁其不注意,這一把將其摟在了懷裡。
林琅玉一驚,手中茶盞差點兒沒打翻在地上,他趕緊將拿不穩的盞子順手放在了手邊的案幾雙,轉頭又氣又惱的看著身後的賢樞:「當自己還小?」
賢樞滿足的抱著懷裡的人,手藉此伸進了他的袍子裡,兩人就這麼坐在軟榻上,今日雪停了,陽光照在二人身上暖洋洋的。
賢樞貼在林琅玉的額耳邊,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