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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沒有輪胎且被扔棄不久的機車正被人倚著。
裴斯延換了身衣服,黑色短袖外套了件連帽外套,褲子還是白天的籃球褲。
眼底此時深沉更如幽潭,眉間添著凜冽的氣息,那小道疤痕在夜晚更令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畏懼。
他微弓著背,低頭把玩手中的銀色打火機,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將其轉動著。
直到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動作這才停止,緩緩側頭往巷口看去。
「阿延,人給你找來了。」
聞淮凜將服務生推到裴斯延面前,繼而明白該怎麼做地轉身站在一旁,邊拿煙點燃邊睇水。
「延哥……」服務生緊張地嚥唾沫,身子肉眼可見的在抖,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令眼前人禁不住喉底發出悶笑。
裴斯延嘴角微微彎起弧度,離開機車走上前拍了拍服務生的肩膀。
瞥了眼服務生手臂上那道出自他手的長疤,假裝關心地皺了下眉,「這是好了還沒好?沒好的話多養養。」
「好,已經好了,好了。」服務生笑容僵硬到難看的要死,五官都快擠成一團,「延哥,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錢我都已經還——」
裴斯延面不改色,單手握著服務生的手臂往未好的長疤用力按了下去。
迫使長疤上剛結痂的部分崩裂開,血珠一顆顆往外湧。
「十萬隻還了四萬,你跟我說還了?」
十萬?這麼多錢?!
宋晚清剛走到巷子附近就聽到這話,邊走邊心想接下來的場景該不會是像香港電影裡那種打架的場景吧。
想得太入迷,以至於走到巷子口忘了觀察裡面的形式,腳剛往裡邁了一步,在看到有人面對著這邊時嚇得立刻拐了個彎,鼻子直接撞到了牆上。
「嘶,我的老天鵝。」
這一天被自己嚇兩回,鼻子還撞上了,宋晚清捂著鼻子真是對自己這豬腦子無語至極。
吸取偷聽的教訓。
她第一步就是先將手機調成靜音,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右肩和右腿都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聞淮凜注意到後開口就準備大喊,話還沒出來肩膀就被人拍了下將話重新嚥下去了。
他扭頭一臉懵:「怎麼了?」
裴斯延抱臂盯著在那聽牆角的人的腿,黑眸微微眯起,眼底陰沉消了半分。
那腿白皙纖細又晃眼,跟這斑駁的牆垣形成極大的反差,甚至將她和破舊的巷子放在一起還覺得有種別樣的美感,這使他神色閃過一抹玩味。
腿的主人好像發現自己的腿露在外了,趕緊縮了回去。
裴斯延和聞淮凜見了,互相看了眼對方,後者直接失笑。
而裴斯延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服務生。
有外人出現,自然不好再繼續下去,「三天之內湊齊最後六萬,湊不齊我會去你家坐著等你,滾。」
不管給多少時間,能跑則趕緊跑。
那天深夜回家看到玄關處站著個人的場景重新浮現,服務生害怕到什麼話都沒說,撒腿就踉蹌著往巷子後面跑了。
聲音漸漸消失,宋晚清以為是說話聲太小,將耳朵又往前湊了點,直到真的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才敢偷偷探出個腦袋往巷子裡看。
結果這一看,真是漂亮,巷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沒勁。
宋晚清還覺得有點無語,竟然走了也不跟人說一聲,好歹來個結尾吧。
「嘖,沒意思。」
既然沒戲看了,也該回宿舍了,宋晚清走到街邊叫了輛車就離開了。
車輛行駛的聲音漸遠,站在巷子拐角處後的裴斯延,才重新從暗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