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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我早就沒有媽媽了……&rdo;呢喃,委屈,預感一場自憐自艾即將到來,任誰都認為自己說錯話,何況是他?唯恐她有半點傷心,因此根本問不下去。
&ldo;阿阮,你還有我。&rdo;
&ldo;七叔給我再找個媽媽?&rdo;
&ldo;胡說八道,我看你醉得腦子都不清醒。&rdo;
她又笑,似乎將前一刻的傷心難過通通拋到腦後,學小孩子撒嬌,&ldo;我的聖誕禮物呢?怎麼還不送到我床頭紅襪子裡?&rdo;
&ldo;聖誕老人都怕醉鬼。&rdo;
&ldo;那你送我嘛……&rdo;
&ldo;已經送了。&rdo;
&ldo;在哪裡,我怎麼不知道?&rdo;
&ldo;等一等,也許明天一睜眼就發現。&rdo;
&ldo;騙我……&rdo;她困得眼皮打架,暈沉沉答他一兩句,翻個身就再沒有聲音。
陸慎結束通話電話,窗外煙花已落盡,世間溫柔難長久,命運總在等,等你追悔莫及,或是心如死灰。
平安夜的歡聚人群漸漸散去,街市寥落冷清,唯有燈火依舊,透過窗投射在米白色地毯上。
阮唯看著手機怔怔出神,事情走到最後一步,她對結果已經沒有執念,反而對陸慎,從看透到看不透,她越來越疑惑,越來越不懂。
人的心,真是多變。
因此才值得挑戰。
她翻過身,帶著笑容入睡。
聖誕當日引出爆炸性新聞,長海少東江繼良涉嫌謀殺,以本埠最高保釋金換取短暫自由。
謀殺、爭產、豪門,三大關鍵詞齊齊出現,令本埠記者放棄休假,拿起相機錄音筆衝鋒在前,在警局外圍堵江繼良座駕,都為拍到第一手畫面。
另有一批人蹲守在赫蘭道江宅外,一天輪守二十四小時,守株待兔。
更有大小爆料虛虛實實,有人為阮唯義憤填膺,有人唾棄豪門冷血,個個都有話說,幾乎是全城出動。
阮唯已經被鄭媛送回赫蘭道,她站在二樓落地窗前,小心翼翼撩開一片窗簾,看樓下記者□□短炮嚴陣以待,彷彿是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
阮唯長嘆一聲,對身後的阿忠說:&ldo;是不是這段時間都不好出門了?&rdo;
&ldo;江老的意思是,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阮小姐現在的身份處境,說什麼都容易被曲解。&rdo;
&ldo;多說多錯。&rdo;她逕自呢喃,&ldo;外公是不是也在想,當初羅家俊為什麼不狠一點,一次撞死我,省得麻煩。&rdo;
&ldo;話不能亂說。&rdo;
&ldo;我知道,不用你提醒。&rdo;她放下窗簾,轉身走向臥室,與阿忠擦肩而過。
書房內,江如海還在於律師開會,稍後又要打電話各處求人,實在沒時間安慰她‐‐受害者也是麻煩精。
人人都欠她一句對不起,但人人都健忘,只看自己。
她無所謂,她的有所謂已經在途中,她只需等。
本埠最具盛名的刑事律師接手案件,絞盡腦汁尋找破綻,但誰也沒辦法預料,三天後廉政公署介入,長海大股東中太銀行組織召開董事會,基於對江繼良個人行為的不信任,透過罷免決議,罷免其長海執行董事一職,新的執行董事將由股東提名,投票決定。
江如海心急如焚,連夜打電話給身在北京的陸慎,&ldo;我不管你在北京還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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