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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連個招呼都沒打陸冬就直接進了浴室，在擼與不擼的邊緣來回試探著，最後決定‐‐憋回去。

這浴室的隔音不好，但凡有點兒聲音陸冬就得考慮一會兒出去怎麼把石客這個目擊證人揍失憶。

開了涼水猛地往身上衝著，陸冬打了個激靈，一個沒剎住車，一句我操就這麼直接吼了出來。

&ldo;怎麼了冬哥?&rdo;門外石客聽見了聲音往這邊走了一下，陸冬連忙出聲，&ldo;沒事兒!玩你手機去。&rdo;

等身上的感覺下去之後，陸冬才快速洗了個澡，裹了浴巾出去，石客還沒睡覺，在一邊兒躺著玩手機。

陸冬咳了一聲，讓自己儘量看上去正經一點兒，坐到了床上。

&ldo;聊聊?&rdo;陸冬說。

&ldo;我從家裡跑出來的。&rdo;石客沒等到他問就說了出來。

石客把手機收了起來，半躺著看著前邊兒，&ldo;冬哥，你快問問我，我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rdo;

陸冬側過身子，也半坐了起來，&ldo;我看你身份證上的地址不是一輛城郊線就能到的，你是住哪兒了?&rdo;

&ldo;我家是不在這邊兒，我姥家在這邊兒，我……住我姥家。&rdo;

&ldo;哦……&rdo;

&ldo;我被我媽攆出來的，攆到了姥家。&rdo;石客說。

&ldo;攆出來?&rdo;陸冬有點兒驚訝。

&ldo;也不能說攆吧，就……我不聽話，我媽氣得不行，就把我流放到我姥家來了，眼不見心為淨吧可能是。&rdo;

&ldo;你在你姥家……為什麼還要跑出來?&rdo;陸冬問完就覺得挺多餘。

&ldo;冬哥，你有過那種，被所有人討厭的感受嗎?&rdo;

陸冬沒說話，扭過頭看著他。

&ldo;我待不下去，也受不了。&rdo;

石客說。

第21章 021

&ldo;其實我感覺我自己不是個脾氣好的人，但是有時候吧，我又覺得我自己特別能忍。&rdo;石客伸了個懶腰，把兩條胳膊露在了外面，&ldo;有的時候吧，他們說我一句，我都能頂回去，但是有的時候我又覺得，可能下一秒他們就覺得這樣做不對，萬一呢……所以我就又忍了。&rdo;

&ldo;你這次……&rdo;陸冬看著他。

&ldo;這次啊，&rdo;石客笑了笑，&ldo;這次說起來還得怪你。&rdo;

&ldo;我?&rdo;

&ldo;對啊……&rdo;石客乾脆坐了起來，開了他那邊的燈，從外套兜裡翻出盒煙，遞給了陸冬一顆，&ldo;抽嗎?&rdo;

陸冬想了想接了過來，放在手裡，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ldo;我這個人吧，要是一直就這麼下去，可能這次也忍了，但是我上次意外碰到了你，冬哥，人骨子裡都有那麼一股賤勁兒，你想想，一條整天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狗，在過了幾天豐衣足食的好日子之後，再讓他重新回到那種兩眼一抹黑的生活裡，它什麼感覺?&rdo;石客把煙點上了，遞到陸冬面前，陸冬接過來把菸頭衝著自己，對著把手裡的那顆點上了。

石客的意思很明顯，但是又挺模糊，語氣裡聽不出來剛才說的&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