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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地上，看著臉色蒼白的程芳，繼續陳情，&ldo;但我對周焱是真心的，絕無二心，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我只愛只在意他一個人。如果您要孫子，我們可以去抱一個孩子，過年的時候我們回西城或者把您接來過年，我一定把您當親媽來待，或者比親媽還親。&rdo;

&ldo;我不懇求您的祝福，只希望您能原諒周焱，不要恨他。&rdo;李烈說到此時，聲音哽咽，&ldo;真的，我不想因為我而讓你們的關係鬧這麼僵，阿姨，我李烈長這麼大，很少跪下來求人，您是第一個，我真的希望您能原諒我們。&rdo;

說完李烈向程芳磕頭，磕得很響，額頭一下子就起了包，周焱見了跪在他身旁，緊抱著他，哭喊道，&ldo;哥，哥，別跪了，哥!&rdo;

李知早就眼眶紅了，她也跪了下來，朝程芳道，&ldo;阿姨，我哥對周焱哥是真心的，我希望阿姨能體諒他們。&rdo;

吳胖這輩子就沒見李烈跪過別人，他是這一路上最知道李烈悲苦歡樂的人，心酸至極，忍不住掉淚，也跪了下來，尤艷哭著小聲呢喃&ldo;傻兒子&rdo;，也跪了下來，哀求看著程芳，&ldo;親家母，您就行行好，讓他們在一起吧。&rdo;

周樹之摘掉眼鏡，擦了擦眼淚，跪在程芳面前，周焱哭喊道，&ldo;爸!&rdo;

周樹之神情悲痛，看著程芳道，&ldo;小芳，周焱都這麼大了，你就不要再逼孩子了，我們都真心地求你，李烈是個好孩子，他在小焱身邊比我們當父母在身邊還安全。&rdo;

程芳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按揉疼痛的太陽穴，眼角皺紋聳動，一顆淚滑落。

她看著茫茫一群跪在地上的人，既諷刺又心酸，年輕時一心發瘋賺錢，年老時丈夫和自己離婚，兒子離自己而去，一群人向她下跪，這人做得是不是太失敗了?

然而仔細回憶起來，她快樂嗎，她因為錢幸福了嗎?在家逼著周焱考第一考名校，罵周樹之不中用沒志氣，和親人好像只有生氣爭吵。

她到現在才覺出一絲悔意與歉疚。

程芳對李烈道，&ldo;你起來。&rdo;

周焱扶著李烈起來，額頭已經磕破了皮。程芳舉起酒，看著李烈道，&ldo;這一杯我敬你，敬你是一個敢擔當的真男人。&rdo;

第二杯程芳道，&ldo;這杯我再敬你，依舊敬你是條漢子，不衝動，肯擔責任。&rdo;

第三杯程芳道，&ldo;這第三杯我敬你，敬你今天的勇氣。&rdo;

程芳猛喝三杯，臉色嚴肅，將李烈的手拉住，又看了一眼周焱，周焱會意，將自己的手伸出，程芳將周焱的手擱在李烈的手上，露出母親愛子深切的神情，朝李烈說，&ldo;從今天起，我把小焱正式交給你，我要你好好照顧好他，要是你對他不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do;

李烈一聽，感激道，&ldo;謝謝阿姨!&rdo;

程芳感慨一笑，&ldo;今天總算做了件好事，要是早知道這樣做，何必再搞這麼多苦果呢。&rdo;

李烈使了個眼色給周焱，周焱上前抱住程芳，眼角噙淚，&ldo;媽，謝謝您。&rdo;

程芳笑道，&ldo;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朝媽懷裡鑽。&rdo;

李知見狀，高興地喊道，&ldo;謝謝程姨!&rdo;

尤艷趕緊上前去和程芳親家母說話，吳胖看著也笑了，周樹之轉過身長嘆了一口氣，周焱將他拉過來繼續坐在首席，大年三十齊齊整整地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飯，團圓的感覺真好。

末了李烈開車，周焱坐副駕駛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