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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何歆安怔了怔，抬頭茫然地看著他，&ldo;她就只是來找我合作，除了這個，我們還能說其他什麼?&rdo;

&ldo;我還以為……算了，沒什麼。&rdo;

路栩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路雪陽找到她，拿著送她出國深造的條件，讓她來監視自己，所以他剛剛才這麼憤怒。

沒想到，路雪陽竟然隻字不提他的事，是他誤會了。

&ldo;你以為什麼?&rdo;

何歆安不解地問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她表情尷尬了一秒，&ldo;你不會以為，這個路總是個男的，因為看上我了才想著把我送出國，等我和你因為異國戀感情變淡分手，再來追我吧?&rdo;

路栩：&ldo;……&rdo;

這是什麼狗血腦迴路?

路栩面無表情地看著她，&ldo;你也知道異國戀可能會讓感情變淡分手，所以還是一樣地選擇要出國?在你心裡，我就這麼沒地位，連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決定，去答應路……去答應那個路總?&rdo;

他習慣性要直呼路雪陽的名字，但想到何歆安還不知道自己與路雪陽的關係，又及時改了稱呼。

何歆安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沒留心路栩提到路雪陽時的態度，只當他是誤會路雪陽是個男人，還是個想潛規則她的男人，所以才這麼生氣。

她被路栩說得心虛，平日裡的能言善辯，到了此刻，一句解釋都說不出來。

這一次，確實是她有錯在先。

不只是因為她在出國和感情之間選擇了前者的愧疚，更是因為她對此事隻字不提的罪過。

何歆安抓著路栩的袖子，弱弱地道歉，&ldo;對不起……&rdo;

&ldo;我以為，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會更高一點的。&rdo;

路栩自嘲地笑了笑，&ldo;也是，我不過是你從街上撿的一個小白臉，到現在還賴在你家白吃白喝，我哪有什麼資格……&rdo;

&ldo;路栩!&rdo;

何歆安忽然出言打斷他的話，她臉上失了血色，眼神中透出滿滿的震驚，聲音微顫，&ldo;我從沒這麼想過你……&rdo;

路栩輕呵了一聲，他垂下眼，聲音很輕很輕，&ldo;但我現在確實就是這樣，不是嗎?&rdo;

&ldo;你……&rdo;

&ldo;讓我靜一靜吧，何歆安。&rdo;

沒等她再說什麼，路栩掙脫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何歆安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唇都咬得發白。

路栩落寞地離開公寓，步伐沉重。

初春的晚上，夜風透著一股森森的涼意。

路栩只穿了件單薄的體恤，連頭髮都還沒擦乾，一走出公寓樓，就被外面的低溫刺激得一個哆嗦。

晚風一吹過，更是冷得他頭皮都發麻，直打了好幾個噴嚏。

現在已是晚上九點多，小區裡一片靜謐。

路栩沿著小區的路走了幾分鐘，實在冷得不行，又沿著路瘋跑了幾百米，想藉此暖暖身體，卻先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就近坐在路邊的一個長椅上，雙手抱著自己，邊跺腳邊使勁上下搓手臂。

早知道就多穿件外套出門了。

明明是一場憤怒的離家出走，現在他卻凍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