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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滴答滴答的聲音。

床頭上，掛著一堆帳單。

從柯婷婷甦醒。

方世勛便下令將母親從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顯而易見，他也不再支付那昂貴的費用。

厚厚一沓子帳單，彷彿在嘲笑蘇黎。

看，你根本離不開方世勛。

你還是會跟往常一樣，最後不得不妥協，為了錢，為了母親，為了生存，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

你最後只能重新爬上方世勛的床。

可她蘇黎不想再這麼做了。

壓著帳單上有一顆圓形按釘，她輕輕摳了下來。

對著自己的手腕，用力紮了下去，向下一扯。

蘇黎張開乾裂的嘴，彷彿偷偷鬆了一口氣，疲憊的趴在母親床頭，手蓋在氧氣罩上，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ldo;媽，活著太疼了…&rdo;

第3章 蘇家

凌晨一點。

東海市進入了炫目的夜生活。

紅色酒吧內。

蘇黎一身學生裝扮，端著幾瓶洋酒，在人群中熱賣。

一隻鹹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ldo;美女，長的挺清純的，陪我喝兩杯。&rdo;

她被嚇得正不知所措，穆肖突然跑過來幫她解圍。

並讓她在門口等著。

不出一刻鐘，他手裡拿著一卷錢，走到蘇黎面前，塞進她手裡，&ldo;這是今晚的酬勞，真是多謝你了，要不然我一定被開除。&rdo;

蘇黎攥著手，咬咬牙抬起手，將錢握在手心裡。

從這裡回到家，有一段很遠的路。

末班公交也已經停了。

蘇黎換下高跟鞋，穿上跑鞋快速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遠遠的她看到了家人為她留著的一隻黃燈，內心升起一股恐懼。

握著門把手，深吸了兩口氣，才在漂亮的臉蛋上堆起一抹無奈的笑意，&ldo;我回來了。&rdo;

蘇黎剛脫下鞋子，準備換上家裡的拖鞋，只聽啪的一聲。

摔過來一隻破碎的杯子，&ldo;這都幾點了才回來，你是想餓死我們一家嗎？&rdo;

蘇黎抬起的腳猛的紮在杯子碎片上。

疼痛瞬間溢滿，&ldo;爸，我，我今晚有事，去幫穆肖的忙了，所以回來晚了，你別生氣，這是今晚的錢，你收…&rdo;好。

話都還沒說完，

蘇黎的父親蘇大全看到錢，雙眼冒著綠光撲了過去。

貪婪的數著，一張，兩張，&ldo;嘖嘖嘖，要我說，你也跟穆肖去做夜場算了，一晚上能掙這麼多錢…&rdo;

&ldo;成天打工打工，你掙了幾個錢，從早到晚不見人影，也沒見你拿著大錢回來過。還不如去做小。姐，養活我們一大家子，讓老子也能吃香的喝辣的。&rdo;

蘇大全一邊點著鈔票，細小的眼睛瞄了一眼隱忍的蘇黎，&ldo;還有沒有了？我告你可別藏私房錢，要我知道了，打斷你的腿，&rdo;

蘇黎抿著雙唇，看著蘇大全，&ldo;我哪敢啊爸，你餓了麼，我可以去給你做夜宵，&rdo;

蘇大全反覆數著錢，揮揮手，不耐煩說道，&ldo;不用了不用了，等你回來我豈不是餓死了，我們已經下過館子了，正宗的手扒肉，味道真不錯，就是貴了點，不過你今晚拿回來這錢，夠我明天好好喝一頓的…&rdo;

蘇黎看著自己的腳，聽著蘇大全的聲音漸行漸遠，關門聲，呼嚕聲，她這才趕緊脫下另一隻鞋子，翻出藥箱，